孙三娘啧啧感慨,“都说越有权势的人越是无情,我今日算是见识到了,陆夫人一万两都出得起,一千两却不肯出,这二位可都是你的亲人啊,陆夫人,当真要如此绝情么?”
她这一番话故意说得刻薄挖苦,然而苏清妤不为所动,“一万两,我会尽快筹到。”
苏清妤说完就带着元冬离去了。
看着苏清妤头也不回的身影,孙三娘嗤笑一声,与一旁的迎春道:“像她这种大家出身的闺秀夫人啊,就该多吃点苦头。才能放下她那自恃身份的高傲虚伪姿态。”
一万两银子不是一笔小数目,若她父亲还没失势,她娘家还拿得出一万两银子,可若她父亲没失势,她母亲也不会沦落到教坊。
苏清妤回到陆家,便让元冬把自己的私房钱还有所有的珠宝首饰等珍贵物品通通那了出来,盘算了下,最多能凑到二千两银子。
苏清妤愁容满面,剩下的八千两银子,她又该去何处筹集?
陆文旻身上也没多少银两,陆老太太掌管着陆家的钱库,断然不会愿意拿出那么一笔银子给她。
“小姐,我们上哪儿去凑那么多银两?”元冬叹气道。
苏清妤沉眸思索片刻,忽然灵光一闪,“有,还有我的嫁妆。”
苏清妤从来不曾为钱财发愁过,她那些嫁妆她几乎就没碰过,一直锁在陆家的库房里,可是钥匙在陆老太太那里。
苏清妤刚刚嫁过来时与陆文旻夫妻感情融洽,和陆老太太也处得不错,加上那时她也不计较那些嫁妆,就由得陆老太太保管了,如今一想,无比懊悔。
元冬先是一喜,而后又有些担忧,“可库房的钥匙在老太太那里,她只怕不肯给。”
“总归要试一试。”苏清妤语气坚定。
苏清妤让元冬收拾好东西,就带着她就去了陆老太太的院里。
如她所料,一听她说要开库房的门,陆老太太就变了脸。
“母亲,我只是想要拿我的嫁妆,至于其他东西我碰也不会碰。”苏清妤保证道。
陆老太太提高声调,“你要嫁妆做什么?陆家是缺你吃的还是缺你穿的了?”
“母亲,这些嫁妆我自有用处。”苏清妤见陆老太太一脸不悦,顿了下,又道:“况且,这嫁妆原本就是我的,我有权处置它们。”
她好声好气地与她说,她无动于衷,那么她也只能硬着来了。
陆老太太早就将苏清妤那些嫁妆视为陆家所有,听苏清妤说要拿回去,当即就跟要了她的命一般难受,“我知道了,你这是存心想要和我儿离了是不是,好,我这就让人将他叫回来写休书!”
苏清妤心口一阵起伏,沉声:“母亲不必这般威胁我,母亲不怕被自己和夫君被人认作是忘恩负义的势利之辈,尽管把夫君叫回来就是。”
“你……”陆老太太一拍桌子,指着她的鼻子,横眉竖眼。
一旁的张嬷嬷连忙上前替陆老太太顺气,“夫人,这就是您不懂事了,老太太身体本就不好,你还这般忤逆她,要是把老太太气晕过去,那就是你的罪过了。”
陆老太太捂着胸口,一副要背过气去的模样。
苏清妤铁了心要拿回嫁妆,从椅子上站起身,“母亲,我并不没有忤逆您的意思,只是您一直不愿意把嫁妆还给你,就不怕底下的人议论纷纷,说您贪了儿媳的嫁妆?”
“你……你看看她,她就是存心想气死我!”陆老太太面色铁青,“我若不把钥匙给你,你待如何?”