月妩转过头?,露出笑意:“只要我说,他必定会信。况且我夫君足智多谋定能想破其中缘由,也能寻到解决办法。”
“娘子夫君是做什么的?”
“他是个?读书人,前些?年已考中了秀才,因放心不下我,未再去书院读书,在乡下义学?当了教书先生。”月妩边解释边继续书写。
挽玉略微走?近一些?,上前磨墨:“奴婢听闻那些?读书人每年都要花费好?多银子求学?,娘子夫君若不去书院,能考得上吗?”
“他生性聪敏并不是我夸大,我们在乡下住时,常有他旧时同窗前来请教学?问?,他若来科考,必定高中。”月妩微微叹息,“今年若考试照常,他必定前来,我定要在考试之前将信传出去,否则到时他见我,我该如何回答?”
月妩放下笔,又看向挽玉:“在莲乡谁人不识我夫君?每岁到了过年,必有一群人前来送吃送喝,他帮村民改农具租耕牛挖水渠,没有哪个?说他不好?。即便到了县城,见了县令,县令对他也是乐呵呵的。我实在不知母亲有何不满意。”
“娘子出身高贵,而娘子夫君不过一介布衣,殿下自?然不满意。”
“难道皇室便比普通人高贵吗?”
挽玉眉心微蹙,急声道:“娘子此话千万莫要在殿下与旁人面前提起,否则殿下只会以为是娘子夫君蛊惑娘子,才会叫娘子说出如此大逆不道之言。届时莫说是接娘子夫君来此,恐怕连命能否保住都尚未可知。”
月妩垂下眼眸,抿了抿唇,拿着?纸张的手紧了又松。
“若娘子夫君真如娘子所言,奴婢也希望他能高中。”
“我敢以性命起誓,我所言并未有假,我夫君绝非沽名钓誉之辈。”月妩神?色认真,举手立誓。
挽玉微微扬唇:“娘子与夫君是如何认识的?”
月妩折好?信,放进抽屉里,牵着?她?朝罗汉**去:“你过来坐下,我与你说。”
她?双眸微微睁圆,有些?受宠若惊,当即双膝跪地,俯身叩首:“娘子万万不可如此,奴婢出身低贱,哪能与娘子如此说话?”
“你我同为人,同样要吃饭睡觉,哪有什么低贱与高贵之说?况且我前两年在乡间放羊养鸡,岂非在旁人看来,我亦是低贱的?”月妩弯身扶起她?,“不要动不动就跪地,腿不疼吗?”
挽玉有些?怔然,被扶起后?连话也不会说了,被牵着?坐在罗汉**。
“我与他相遇是在
一个?大雪天,我第一眼看见他便觉得此人长相温和,心地善良,便下定了注意要赖在他那儿……”
天气冷,月妩装了两个?手炉,和挽玉一人一个?。
才开始还?有些?放不开,说着?说着?,月妩除了鞋和挽玉跪坐在罗汉**,抱着?瓜子蜜饯,边吃边聊,说到尽兴处,两人凑在一起开怀直笑。
“乡下真有那样好?玩吗?”挽玉又好?奇又向往。
月妩往后?一躺,腿一翘,口中塞着?蜜饯,鼓鼓囊囊,含糊不清:“真的很好?玩,本来我与夫君都说了,等孩子出生后?,再买一只小羊羔的,可惜来了这里。”
她?想起什么,忽然又爬起来,满脸兴奋:“先前那只羊可好?吃了,肉质很紧实,我也就是随便放放,没想到能养得那么好?。”
说到这儿,外面忽然有人唤:“郡主,该用晚膳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