这样的答复对她来说已经极为欣慰,至少还有一点希望。
下午她和乔依一起见了律师,也让律师看过了那份pdf。
律师说,现场发生踩踏事件,主办方管控不力是主要原因,这一部分的赔偿应该有比较大的商谈空间。
但涉及到对顾越宁本人的影响,这件事情就变得很难界定。
对方给出的赔偿金额是一个很空泛的数字,但顾越宁又的的确确被取消了见面会和一系列的宣传活动,造成的损失也是肉眼可见的。
律师说,如果对方法务强势,他也很难谈。
末了,律师问她有没有和对方签过劳务合同。
她又将自己之前签的合同一并给了出去。
看到最后,律师神情严肃地说,她的劳务合同里面有明确的违约行为界定,只要对方有这份劳务合同在手,她的操作空间就会被无限压缩,就算赔偿金额能往下谈,也不会是一个很可观的数字。
律师劝她做好心理准备。
要说不慌,一定是假的。
她昨天在医院躺了很久,回家也没能好好睡一觉,今天一醒来就在为这赔偿一事忧虑,连饭都没吃。
她的皮肤本就欺霜赛雪般白,这时候心里一慌,连面颊上仅存的血色也没了。
律师起身抱歉,说他也很难帮上什么忙,她强撑着说感谢,让乔依帮忙送了一段。
热闹欢腾的国庆假期,咖啡厅人来人往,周围人声嘈杂,她枯坐的角落格外安静,像是另一个世界。
她从小就是“别人家的孩子”,长得漂亮,嘴又甜,成绩名列前茅,还有一身好才艺。
她虽然没有父亲,但却在一个充满爱的环境里长大,从未惹过什么祸,也从未真正得罪过什么人。
骤然一座大山压过来,她扛不住才是正常。
乔依回来,坐到她身边,“那要怎么办?”乔依问她:“要告诉江阿姨吗?”
江泠月摇摇头。
她不打算告诉江女士,也不想让家人为她担心,因为她心里清楚,外公和妈妈也帮不上她太多。
“没关系。”她轻轻地说:“我明天再和龙哥他们谈一谈,说不定会有别的解决办法。”
乔依一把拉住她,眼含忧虑,“你别犯傻行吗?”
“你一个女孩子,你要用什么筹码跟他们谈?”
有些话不用明说,她们都心知肚明。
资本就是一头吃人的虎,一口吞下去,连骨头渣都不剩。
乔依不愿意看她走到那一步,她匆匆地说:“我帮你联系季明晟好不好?他追你这么久,家里还那么有钱,他一定会帮你的,对不对?”