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也不需要付出你的生命。」
「……」
「请知晓,生命的珍贵。」
听见此话,原先黯淡双眸,此刻更显无辉,微微垂下头。
「我的生命哪有珍贵……要是可以的话……」
他不想生活在这里……不想生活在贫民窟……不想一直……
迷蝶抿起唇,握紧双拳,拳头微颤。
要是可以的话……
河女士静望不语。
静默半晌,风捎来凉意。
抚在少年身上竟是令人感到不可思议的暖意,他微微抬首,有些胆怯地望了望河女士,生怕对方为此感到不适。
然而,河女士依然维持温润笑顏,望着他。
无言语,无行端,以此,便可知晓。
「我无法为你找出你心之嚮往,但我可以帮助你引领自己走向你想要道路。迈不迈步,由你自己决定。」
河女士柔语沁入迷蝶伤痕累累的内心,不知为何,他眼眶湿润,淌下泪来。
意识此状,他连忙用灰朴衣袖拭去泪水,越拭,泪水越是涌现,灰脸更显花脸,泣不成声。
「你愿意听,不就表示你是敞开心的吗?你并非你所想的冷血无情,只是你身周的环境,令你不得不以此来将温暖的你封入冰底。」
「……我、我……」
河女士之言,迷蝶不知该如何回答。
「要是不知道如何回答,就不要回答。这不仅是在保护自己,也是为了保护他人,不受到伤害。」
伤害……
迷蝶顿时停下泣鸣,睁圆双眼,怔怔地呆望地面,任由眼眶中残留泪水滑落脸庞,滴落地面,泪花四散。
「……」
他的嘴开开合合,不知如何表达,吐不出半个字。
时过半晌,貌似将心中的痛强制压抑下来,停止哭泣,轻吐了一口气,抹去泪水,有些不安、微怯又羞怯地再一次看向河女士。
简单的目光交接,对他而言,似乎是不怎么容易的事。
又过了半晌、许久、良久。
此时,他眼中闪过一丝坚定。似乎做出了何种决定。见状,河女士神情更为柔和,嘴角也上扬了几分。
「你决定怎么做?」
迷蝶露出快要哭出来的笑容,声音微颤却又能听出其中的坚定。