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滚,滚,滚蛋,再不滚蛋,送你去琼州去做琼王……”
朱棣平日里对伊王朱木彝还算不错,不过今日很恼火,作势又要踹他。
于是年纪还小,尚穿着马裤,却又因为方才朱棣一踹,马裤拉下半边的朱木彝,便哭哭啼啼地拉着马裤,一路哭着跑了。
见朱木彝一走,徐皇后道:“陛下性子太急躁了。”
“这个家伙,平日里朕就看着不对,像鼬鼠一般,哪里有半分皇考的王霸之气,他娘的,这龙没生出龙,生出了一只老鼠。”
朱棣骂完,又挤眉弄眼道:“朕瞧着……这事儿可能还有戏,你说呢?”
徐皇后道:“哎,男女的事,说不清,臣妾觉得他们年纪都小,尤其是张安世,只怕还没到想姑娘的时候。”
朱棣托着下巴,颔首点头道:“他不知其中奥妙,要不,上一次朝鲜国进贡了一批女子,赐他几个,等他……”
徐皇后不禁嗔怒道:“可不能如此……陛下可别起这样的心思。”
朱棣笑道:“朕言笑而已。”
见徐皇后心里还有心事。
朱棣道:“怎么,还在为你兄弟的事着急?”
徐皇后幽幽叹息了一声,才道:“父亲和母亲一共就生了我和长兄还有四弟这三个孩子,其余的兄弟姐妹,虽说也都亲,可毕竟不是一个娘胎里出来的。现如今,长兄圈禁着,而四弟呢,当初在靖难的时候,为了给陛下传消息,被人告发,因而被处死。如今臣妾在这世上,真正的兄弟也只有长兄一人了。”
说罢,她又泪眼婆娑起来:“可长兄的性子刚烈,死也不肯原谅陛下与臣妾,想来也有四弟因陛下靖难被杀的缘故,再者……父亲在的时候,一再跟他说君君臣臣,他心里……终还是念着陛下弑君,杀了建文……”
朱棣听到这里,不由得道:“说起来,张安世和朕说,他能寻到建文。”
“他?”徐皇后道:“小孩子有时说一些大话,倒也是常有的,他自打跟着太子妃进了京,便再没有离开过,怎么可能知道呢。陛下不是派了无数心腹去搜寻了吗?这么精兵强将寻访了两年都不曾有什么音讯,凭张安世如何能做到。”
朱棣叹息道:“这建文……朕瞧不起他,对他不屑于顾,可是此人一日不寻到,朕确实是如鲠在喉,只是……这天下之大,想寻到此人,只怕比登天还难。”
说罢,朱棣又叹息起来。
看朱棣心情略有低落,徐皇后便宽慰道:“陛下也不必烦恼,臣妾倒是觉得,世上的事,都有因果,一切顺其自然便好。”
朱棣道:“朕可不信这些,事在人为。”
他说罢,便也没有争执下去。
……
在另一头,朱勇几个,带着成国公府的十几个亲兵,一路日夜兼程飞马出了南京城。
沿着官道,一路南下急行。
他们都是行武出身,哪怕是年纪最小的丘松,也打熬了一副好身体,再加上有亲兵们照料,这一路日夜两百里的奔驰,倒也勉强能熬过去。
每每经过一处驿站,便取了公府的腰牌,随即让驿站换马,休憩整装之后,便继续出发。
朱勇已经打开了锦囊。
心里头无数个疑问。
不过他没有去多想。