语罢,薄言归转身离开。
待人消失在拐角之处,胡君德轻咳两声,“出来吧!”
“爹……”娇俏的小姑娘从小轩窗外,探出头来。
小姑娘穿得粉嫩,眉眼清秀可人,发髻轻挽,着鬓边海棠发簪,瞧着素净而不失雅致,听得父亲一声喊,提溜着裙摆小心翼翼的窜出拱门。
谁人不知,这是丞相的老来得女——胡云渺,宛若掌中珠,疼到心坎里。
“别看了,走远了。”胡君德低低的咳嗽着。
胡云渺朱唇微抿,显得不是太高兴,“爹,言哥哥他真的带了人回来?此前也没听说有什么征兆,怎么突然就、就……”
“我是你爹,不是他爹,管得你,管不了他!”胡君德提醒,“你呀,就少做那些白日梦,有这功夫还不如在家,跟着你乳母绣绣花,写写画画的,好好修身养性。”
胡云渺不忿,“爹,你嫌我?”
“嫌你乱蹦跶,嫌你满大街瞎逛,嫌你不听教诲,把你爹的话当成耳旁风,左耳进右耳出的。”胡君德直摇头,瞧着自家这位狗都嫌的闺女,“我要是他,也瞧不上你。”
胡云渺跺脚,“爹,哪有人这样嫌弃自家女儿的?我到底是不是你亲生的?”
“我这不是嫌弃,是让你看清楚自身条件,别一股脑往人家跟前扎,结果人家只当你是妹妹,你说你丢人就算了,回头把你爹这张老脸也给丢了,那……哎哎哎,你又去哪?”
胡君德这话还没说完,闺女就跑了。
人家说,七岁八岁狗都嫌,他这闺女,十七八岁的了,狗都还嫌着呢!
蓦地,他眉心微蹙,抚着长须想着。
自己也嫌她,那不也成了……
胡云渺跑得飞快,身后的小丫鬟梅儿疾追。
“小姐,小姐您慢点!”
薄言归回府之前,去了一趟大理寺,待了很久才出来。
“主上?”景山行礼。
薄言归瞧了一眼天色,灰蒙蒙的似乎是要下雨。
“还没回去吗?”薄言归问。
景山颔首,“还在福德楼,不知道在做什么,咱们的人不敢靠太近,免得被她察觉。好在有枝兰和枝月跟着,等他们回来,卑职去问问。”
薄言归抬步就走,也不知道这福德楼到底有什么好吃的,让他们这般乐不思蜀?