这点庭昶抓得还是挺严的,进出开支记得清清楚楚,几乎没什么差错,也正是因为记得太清楚,这才能从账目中让庭渊发现他们一年的开支极大。
每月入账多少银钱,府中开销多少银钱,购买了什么东西,用掉什么东西,谁用掉的,一笔笔明细往来十分清楚。
杏儿跟着庭渊,一日也没什么事情可做,庭渊的衣服府上有专门雇人清洗晾晒,饮食厨房负责,平日需要人跑腿有平安,院子平安每日也会清扫,公子的卧房和书房他自己用完东西顺手就能规整好。
院子里的花草公子让她不用修剪,若是实在杂乱了稍微修剪即可,给了她充分的时间学习公子教给她的知识。
外头阳光好,杏儿在院子里学拼音,林茵然院里贴身伺候的丫鬟过来找她,说婶娘要见她。
公子早就预料到了这一切,杏儿丝毫不慌。
现在她是公子院里的人,旁人也不敢对他做什么,即便是林茵然,也不能轻易动他。
保险起见,她还是回房取了匕首。
砍柴的刀带不出院子,匕首小巧好藏,用于防身是极为合适。
她跟随林茵然院里的丫鬟前往林茵然的院子,这丫鬟与她年纪差不多,进府好几年了。
“音姐姐,婶娘有说找我做什么吗?”
她心中其实清楚,昨日她与庭璋摊牌,要庭璋给她钱换取手里的帕子,今日婶娘找她必然就是为了这件事。
音儿:“婶娘找你自然有她的原因。”
杏儿见她不好说话,也就没说什么了。
入了婶娘的院子,杏儿心中还是有些畏惧,发自本能,毕竟她在此处挨过打。
站在院里,此时正是中午最热的时候,太阳就在头顶。
音儿道:“你在这里等着,我去和婶娘通报。”
从此一去不复返。
杏儿想到自己会被刁难,但没想到门都没进就要被刁难。
站在太阳底下暴晒了一个时辰,音儿才从婶娘的卧房出来。
“进来吧。”
杏儿晒得脸颊发红,上台阶都发晕,好在很短暂。
在强光下站了那么久,一进屋,眼前漆黑一片,好一会儿才缓过来。
林茵然坐在堂屋主位上看着杏儿,“你来得不巧,我刚好睡下,我这个人是一定要午睡的,若是不午睡脾气大,杏儿姑娘可别见怪。”
杏儿缓过劲儿道:“婶娘这说的是哪里的话,是我来得不巧了。”
虽是音儿去喊的,明显就是故意的,但杏儿这几日跟在庭渊身边,已经学会了庭渊的处世之道,有时候没必要硬顶。
林茵然倒是有些意外,眼前这个杏儿和前些日子那个誓死不签认罪书的刚烈女子仿佛不是一个人,虽心有疑虑,也只当她真是个爱财爱利之辈,说的都是些奉承话,为了钱财低头。
“你今日倒是会说话。”
杏儿浅笑,“婶娘,接下来我们要聊内容,留下旁人怕是不妥吧。”
林茵然让其余人都出去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