说着杏儿就将碎掉的铜镜碎片朝对方丢过去。
冬天刚刚过去,田里刚解冻,最近连着下大雨,泥巴厚重,一脚踩进去想要拔出来很难,杏儿知道自己跑不掉了,但她不怕。
“今日我死在这里,你也跑不掉,我家公子很快就会知道,你和姨母也会遭难的。”
“这荒郊野岭的,也没个人证,谁能有证据证明是我杀了你,再说了,我把你的衣服扒了,别人只会觉得你遇上了采花贼,抵死不从遭采花贼奸杀,和我有什么关系。”
男人哈哈大笑,笑声让人毛骨悚然,“你家公子过不了多久就会下去给你陪葬的。”
“什么意思?”杏儿听他这么说,追问。
“大难临头了,还有心思管别人。”
男人:“他不可能活到继承家产的那一天。”
杏儿大惊:“你们想谋害公子!”
“你该上路了。”男人朝杏儿扑过来,直接将她推倒在田里,双手掐住她的脖子,“去死吧。”
喉咙被人掐住,杏儿说不出话,脑子一瞬间空白,窒息感让她无力反抗。
难道真的就要这么死了吗?
公子该怎么办?
娘和弟妹该怎么办?
一瞬间杏儿充满了力量,她本就生长于农家,从小干的都是力气活,和寻常人家的女子相比,力气要比人大出不少。
早两年没进庭府做工时,在家上山砍柴挑柴劈柴啥都干。
手边摸到铜镜的碎片,握住奋力就朝男人的眼睛捅了过去。
只听男人惨叫一声,脖子上的手一下子就消失了。
也正是这个空隙,杏儿直接将他掀翻,握紧了手里的铜镜碎片接连在男人的身上扎了好几下。
没见男人反抗,杏儿以为自己将对方给捅死了,正要起身,被对方抓住了脚腕。
杏儿被吓得又回身连着捅了几下。
用脚踢了踢男人,见他彻底没了动静,这才麻溜地爬起来,捡起碎了一地的铜镜碎片,还有那把没开刃的刀,早已被踩进泥里的布,已经自己从府里出来时随身带的小包袱。
爬上田坎,抬头看了一眼天,天上的云彩漂亮极了。
和她形成了鲜明的对比。
此时她全身都沾上了泥巴,手指手掌都因为握住锋利的铜镜碎片而割破了。
或许是恐惧占据了她的一切,她根本感受不到手上的疼痛,抱着东西往家跑。
太阳下山,天快黑了她才赶到村口。
遇上放牛回来的同村堂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