其实碎渣根本不存在,只是他的试探。
一个人若是从后面被砸,最痛的位置应该是后脑勺正后方,而不会是在耳后侧方,侧方这个位置只能是自己砸。
之所以觉得不合理,是因为进门时落在地上的碎片全都偏向于左边而非中间,可若是自己砸晕自己,便刚好与碎片吻合。
再者,一个人在家里遭遇袭击,当别人问他最近和谁结仇或者是谁最有可能报复他时,这个人应该很气愤并努力寻找嫌疑人,而文浩的反应却一反常态。
会有这样的反应,只因他从一开始就知道,根本没有人砸他。
庭渊:“有些不对劲啊,文画师。”
文浩疑惑地看向庭渊,“哪里不对?”
庭渊在屋里走了一圈,有意无意地将屋内的环境物品全都扫视了一圈,“你这屋里也没有什么值钱的东西,将你打晕不是为了财物,你又说自己近期没有与人发生冲突,那难不成是鬼打了你吗?”
听了这话,其他人纷纷觉得庭渊说得有道理。
伯景郁不擅长搞这些推理,索性抱臂站在一旁看着庭渊。
庭渊对上他的视线,随后很快转移,指了指外面的大门,“方才我们进来时注意到你家大门半掩,你说要真有人从后面砸了你的头,袭击者走的时候既然要关门,为什么不把门彻底关上,反而要留下一条缝。”
县令也觉得不对劲,像个复读机一样问:“是啊,为何多此一举?”
庭渊看向文浩:“文画师,你觉得这是为何?”
文浩垂眸不敢与庭渊对视:“我怎么知道是为何?”
庭渊又道:“于情于理都说不通,我实在是想不到旁人有什么理由袭击你。”
文浩:“或许是有人看我不顺眼,所以躲在我家里袭击我。”
庭渊嗯了一声,“那我就假设你所说的成立,有人看你不顺眼,于是躲在你家里袭击你,可你家这堂屋两扇门都是打开的,而这屋子又不大,袭击你的人袭击了你左侧后脑,那他必然是要站在你的左手边,而左手边门后放着一张桌子,桌子上面摆的就是这个花瓶,左手边视野空旷,唯一能藏人的地方摆了桌子,那这个人藏在哪里呢?”
县令几人纷纷朝左手边看去,还真是如此。
左手边根本无处藏人,反倒是右手边靠近书桌,门后空旷区域较多,比较容易藏人。
庭渊问文浩:“偷袭你的人是从右边打你的还是从左边打你的?”
文浩思索片刻:“左边。”
庭渊问:“你说他是从左边袭击的你,那这个人无论藏在哪里,动手打你前都应该被你看到。”
伯景郁与惊风赞同地点头,这点确实如庭渊所说,左边不具备藏人的条件。
文浩有些紧张,支支吾吾地说:“或许,或许是我记错了……”
庭渊轻笑:“那你记得可太错了,还记得你最开始是怎么说的吗?”
所有人都开始回忆文浩一开始说过的话。
伯景郁是最先反应过来的,“他说自己进屋之后,突然眼前一黑就晕了,再醒来就看到了我们。”
庭渊点头,下意识打了个响指。