三爷的脸已经红到了脖子根,不如从前理直气壮,“你休要胡说,我与那姑娘并无正式的婚约,不过是早年父辈之间的一句玩笑话,再说我一家早已来了金阳投奔叔父与她家断了往来,婚约又怎能作数,我与你三婶一见钟情,这之间从无谋划,便是你心脏看什么都是脏的。”
“是吗?”杨兰招轻蔑地看向他:“老夫人明明心仪的是二叔,想要三婶给二叔做填房,是你从中破坏才娶了三婶,若非你提前便与三婶勾搭上了,让人撞见,三婶又怎会被许给你!”
这话便是戳到了三婶的痛处,诧异地看向三爷,“竟是这样?我以为我二人真是情投意合,不承想我二人婚约竟是你的一场谋划。”
三婶抬手便给了三爷一耳光。
三爷捂着脸,指着杨兰招同三婶说:“夫人,我与你共枕十年,我是什么样难道你不清楚?不信你的丈夫,要去信这满口谎话的小子?”
杨兰招轻笑:“三叔,不敢认吗?你让二叔看见你与三婶幽会,二叔以为你们情投意合,主动与老夫人表明自己无意续弦成全了你二人,老夫人又撞见你二人私会,这才将三婶许给你。”
三婶回想当年的事情,便是与杨兰招所说不差分毫,这才醒悟,自己不过是被利用了。
“竟是如此,竟是如此!”
当初她本就中意的是二爷,虽二爷已有子嗣,她也不曾介意,是二爷主动和老夫人表明他思念亡妻无心再娶,她在房中听到了二爷的话,这才答应了三爷的求爱,不承想这一切都是算计。
她那一门顶好的亲事竟是被自己这好夫婿给搅黄的。
她与三爷成婚第二年,二爷便续弦,是去总府做生意的路上遇到官家女子,那女子的父亲是州学的学正,赏识二爷的人品,不在意他有子嗣,将女儿下嫁给了二爷,二爷的三个孩子如今两个女儿都有了一门好亲事,儿子也与州里书香世家的姑娘订了婚。
二爷的夫人与他成婚多年无子嗣,继子与继女尊她为母亲,一家人日子过得倒也美满。有她父亲与总府的官员交情,二爷如今也是吃上了官家的饭,在州学做账房先生。
谁都没想到这里面还有这么一出。
庭渊问三爷,“如今这么大的屎盆子扣你头上,你怎么不诉他?衙门的人就在此,都不需要你上衙门。”
三爷没了开始的嚣张,对比庭渊一开始与他对话时他的反应,与如今杨兰招的话他的反应,事情真假十分明显。
庭渊看向杨兰招,“你说小公子黑心,可有证据?”
杨兰招见庭渊信他的话怼了三爷,对他有几分好感,点头:“自然是有的,父亲知道我是被冤枉的,给我了一笔钱,让我去总府找二叔,我有父亲亲笔书信,父亲不仅在信中为我澄清,还安排我在二叔的门下好生读书,将来考取功名光宗耀祖。”
庭渊问他:“那你为何不去总府找二爷,而是留在金阳县寄宿寺庙?”
杨兰招道:“二叔一家在总府算是上门的女婿,带着三个孩子,虽说婶婶与她的父亲并不介意,可总府人口众多,二位姐姐好不容易有了门好亲事,弟弟如今也定了亲,二叔也吃上了官家饭,我若再投入二叔的门下,旁人便要说二叔吃软饭,岂不让二位姐姐与弟弟落人口舌。”
庭渊意想不到这杨兰招思虑如此深。
他问:“你与表姑娘在寺院偷情可是真?”
杨兰招摇头:“并非是真,我在寺庙寄宿日夜苦读,寺庙是佛家清修之地,寺中的僧人于我有恩,我与漫漫又怎会玷污佛家圣地。”
“那表姑娘已有身孕又是怎么一回事?”庭渊问。
杨兰招一直未落的泪在此时落下,他哽咽道:“是兰玉这畜生,她给漫漫下了药奸污了漫漫,漫漫到寺里找我,他带人跟来污蔑我与漫漫在佛门圣地偷情,若我不认他便要扒了漫漫的衣服让大家看个清楚,我不得不认,若我不认,漫漫便要被扒了衣服,这叫我如何舍得。”
“他就是个禽兽!!!”
伯景郁感觉自己的三观已经被震了个粉碎,无论是乳娘还是管事的,二人说的都与杨兰招相反,若杨兰招说的都是真的,那这杨兰玉岂止是禽兽,便是死个百八十次那都是便宜了他,被捅十几刀是他应得的。
“你二人为何不逃?”,