殿中还剩下萧惊寒慕晚吟和朱神医,朱神医已经说了所有他能说的话,献文帝的注意力便集中在萧惊寒和慕晚吟身上。
这俩人似乎还在闹脾气,萧惊寒牵着慕晚吟的手,慕晚吟板着脸想挣开,正暗暗较劲。
“好了。”献文帝一记眼神瞪过去,萧惊寒和慕晚吟双双松手。
“惊寒,你的眼睛有多重要,不用朕多说,你心里十分有谱,但最终要不要将你的眼睛交到慕晚吟手上,你自己先考量清楚,等你有个答案了,朕再做决定。”
献文帝想保护他,但并不武断。
他会给萧惊寒考虑清楚的机会。
萧惊寒拽着慕晚吟一起回偏殿去了。
看着他俩别扭的背影,献文帝的思绪一时偏远了,洪大监看到他这追忆的模样,担心他待会儿不高兴,连忙上了一盅冰稣酪,“皇上,这天热了,方才又事多,您吃点凉的降降火。”
献文帝的思绪被扯回来,凉凉睨了他一眼,“就你知道朕的心思!”
他也顾不得回忆了,要认真考虑萧惊寒由谁来医治,他治眼睛的这段时间,朝中的非议又该怎么平息。
他想了许久没能想出一个结果,想找点有趣的事缓解一下情绪,脑中瞬间便蹦出慕晚吟的身影来。
他轻笑,“你说这女人胆子怎么就这么大呢?她喜欢惊寒,要讨他欢心,不该伏低做小,温柔婉约一些吗?
你瞧她那莽撞的样子,推惊寒,还打他,朕和先帝都没打过惊寒几回。”
“您和先帝对王爷来说,那能一样吗?长兄和父亲,哪及喜欢的女子重要?”洪大监嗓音尖细,笑起来格外有些味道。
献文帝想想,“也是啊,朕也年轻过,年轻的时候,自然是身边女人更重要。”
人言重色轻友,男人嘛,重色轻轻兄长,也正常。
重色轻兄长的人进了偏殿,就被绊了一跤。
所幸萧惊寒动作敏捷,扶了一下门框,也没摔倒,但他是真的抓不到慕晚吟了。
慕晚吟进了偏殿一言不发,清丽的脸蛋冷沉的像结冰一样。
萧惊寒摸索了几处,听着她的声息走到床边,低声道,“慕晚吟,别闹了。”
“闹?”
这句话彻底点燃了她的怒火,她双脚踢开鞋子,直接砸在了萧惊寒脸上,大声吼道,“明明信任了我,现在又反悔了,是我在闹?我明明让你见光了,有治好你的能力,你也不让我继续治疗了,是我在闹?方才萧彦辞怀疑我的医术,他不清楚,你也不清楚?你也不帮我说话!”
“本王何时没帮你说话?本王可有让慕若颜冤枉你一句?”萧惊寒及时为自己辩解。
“那你为什么反悔了,不让我继续做你的大夫?”慕晚吟用力的捶着床。
萧惊寒沉默良久,起身站在慕晚吟面前,哪怕他看不见,这一股居高临下的重压,也让人被威慑的彻底。