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怎么个不顺利法儿?”佟知隽没有在意段骁恩答非所问。
“我无法做到理解赵渔眠的做法,ng了一次又一次,我都会对着曲和美流露出犹豫的神情,”段骁恩有些低落,“但是作为有志青年,作为已经有很高觉悟的与敌人有血海深仇的赵家遗孤,赵渔眠目的明确,不该犹豫。”
佟知隽没有看过完整剧本,但这一对情侣的结局,他是知道的。
其实无外乎就是保全恋爱还是忠于国家的问题。
段骁恩是个无条件护着亲人爱人的人,但在家国大义面前,一个在国外切身体会过国家强盛带来的自豪感的人,又很难软下膝盖,弃国家于水火之中全然不顾,哪怕剧本是虚构,是架空,但核心思想是同出一辙的,很难不往这个方向联想。
“演戏你肯定比我懂,不需要我多说什么废话,我也不会劝你去强行与赵渔眠共情,”佟知隽说,“不过,其他戏份你觉得你就是赵渔眠,但是这里,你可以不是赵渔眠。”
段骁恩脚步一顿。
佟知隽站定在他面前,认真地说:“你就是你,赵渔眠是赵渔眠,你可以不认同他的果断,但你可以去表现出他的模样。”
段骁恩被冻得鼻尖通红,一时有些酸涩。
佟知隽继续说道:“我相信你,你可以短暂地试着做个局外人,你能做到。”
“好。”段骁恩郑重地点头。
游完白桦楚,大家回到酒店,收拾了行李,从漠河到哈尔滨的飞机是下午飞,所以吃过午饭后,稍作休息便返程了。
从哈尔滨再回上海,落地已经是凌晨,奔波一番还穿得不多的段骁恩比佟知隽还要疲惫些。
厚衣服换回单衣,佟知隽有些不习惯,再看霓虹闪烁,也觉得不及自然风光顺眼了。
佟知隽把段骁恩送回家,见他困极了,没再多说话,道了声“晚安”就上楼回自己家了。
而靠在沙发上的段骁恩,却久久没有去洗漱。
客厅只开着一盏小灯,他有些不自在,便又把沙发旁的落地灯打开了,这才舒心些。
冲动去了漠河的路上,段骁恩心如止水,而如今归来,却波澜四起。
佟知隽问他怎么来了,他没有回答,但他知道他为什么会去。
当赵方迎要求他休息两天,琢磨一下赵渔眠的情绪时,他第一时间就想起了佟知隽。
全国几十亿人,他只觉得见到了佟知隽,他才能真正安静平和。
枕着沙发扶手,段骁恩缓缓拿出手机,打开了有些日子没再更新的《佟知隽观察日记》,继续写道: