徐绵绵还在叽叽喳喳,对不用参加高考的祁熠各种羡慕。
路逍分出一半心思,目光落在一言不发的姜元妙身上。
她不是藏得住情绪的人,清澈的瞳孔焦距虚无,看着像在走神,秀气的眉毛微微蹙着,显而易见,让她分心的,是并不愉快的事。
“妙妙,妙妙?”
路逍喊了好半天,姜元妙才后知后觉回神,摇了摇脑袋,眼睛重新聚焦,看向他,“干嘛?”
路逍迟疑两秒,到底没问她刚才走神在想什么,即使不问,擅长察言观色的他也能猜出一二。
原来的话咽回去,他改而问:“要不要跟我下棋?”
姜元妙摆手拒绝:“大课间都过了十来分钟了,下快棋也下不来一局。”
路逍拿出草稿纸,画了个“井”字:“谁说下象棋了?”
姜元妙这次没拒绝,趁徐绵绵刚跑去找别人闲聊,这会儿没在座位上,直接给自己挪了个
()地,跨坐在徐绵绵的椅子上,面对面跟路逍宣战:“井字棋你也玩不过我,”
路逍笑:“行啊,那咱干脆玩个大的,输的人……”
他做了个弹额头的手势,“敢不敢?”
姜元妙胜负欲重,被这么一激,立刻把烦心事都抛脑后,撸起袖子斗志满满:“谁怕谁,来!”
十秒钟后,第一局胜负已定。
被使劲弹了个脑瓜崩的路逍,捂着额头,嘶嘶倒吸冷气:“你是真不客气啊。”
姜元妙握拳肃然:“对待敌人,要向秋风扫落叶般无情。”
泄气的气球又打起精神,路逍弯了弯嘴角,还真是一如既往地好哄。
“既然这样,那我也就不客气了。”他也学着她撸起袖子,象征性地表现一下斗志。
他的衣袖没完全撸上去,只露出小半截冷白的手臂,但姜元妙还是眼尖瞧见,那半截露出来的疤痕。
姜元妙抓住他的手臂,路逍似乎意识到她要做什么,下意识要抽回手,却被她瞪了眼,他就此老实。
姜元妙把他的袖子再往上推,一道食指长短的疤就此完□□露,两侧针孔明显,是手术后的缝针痕迹。
“这什么回事?”她语气陡然认真不少。
上次见他,他手上还没这条疤。
“骑摩托车摔的。”路逍回得轻描淡写。
姜元妙半信半疑:“真的?”
路逍好笑道:“这有什么好骗你的,我会骑摩托车,你又不是不知道。”
他顿了下,补充:“不是你想的那样。”
姜元妙盯着他看了几秒,看他不想撒谎,这才松口气,又有些责怪:“让你少耍帅飙车,骑车不规范,亲人两行泪,知不知道?”
“是是是,”路逍煞有其事地点头附和,“师父教训得是,以后我绝对注意。”
“看来你脑子还没摔坏。”