议论声中,赵文成没法继续装死,只能苦着脸打开门。
与读过书,斯文秀气的弟弟相比,赵文成只有名字斯文,看着就是个老实憨厚的种地人。
可惜他的性子并不真的憨厚,打开门后就耷拉着眼皮子:“二弟,不是我狠心不帮你,是家里实在是没钱了。”
赵大嫂更是扯着嗓门喊:“这可真不巧,前几日我娘家出了点事儿,钱都被他们借走了,现在满屋子都找不出一个铜板来,实在是没办法。”
夫妻俩一搭一唱:“二弟,你还是赶紧想想别的办法吧,要不你问乡亲们借一点?”
原本为赵梦成说话的村里人都不吱声了。
谁都知道赵梦成已经欠了一屁股债了,继续借钱往后还能不能还上?谁家的银钱都不是大风刮来的。
赵梦成冷眼瞧着这夫妻俩做戏:“大哥,你真的没钱吗?”
“真的没有,一个铜板都没了。”赵文成一拍手。
赵梦成心底冷笑:“大哥,这话你骗得了别人,可骗不过我。”
“大家伙儿怕是不知道,我这位好大哥有多狠心,趁着我这几日病糊涂了便诓骗我儿子将家里头的良田都卖了,整整三亩地,只卖了三两银子。”
“大哥,念在死去爹娘的面子上,我只问你一句卖地剩下的钱去了哪里?”
这话一出,村人哗然。
“咱们村的地至少也得二两银子一亩吧!”
“薄田也得一两银子,赵老二家的良田也只卖了这个价。”
“赵老大这心可真黑。”
赵文成脸色一沉。
显然他没料到一向最要面子,当初被净身出户也没到处嚷嚷的二弟,居然当着这么多年的面跟他撕破脸。
“没有的事儿,你家的地卖得急只有这么多,我好心好意帮你们卖地,结果吃力不讨好,你这是狗咬吕洞宾。”赵文成板着脸呵斥。
还瞪着赵大娃骂:“大娃,今天可是你自己卖了地,现在你爹醒了,你们父子俩就不认账了是吧?那可是过了衙门红契的。”
“要不是我替你请来镇上的大夫,还给你买了药,现在你哪能站在这里无理取闹。”
赵大娃一愣。
“别听,继续哭。”赵梦成低声道。
赵大娃很是听话,也不说话只是哭,越哭越大声。
刘大夫这是追上来,见状便骂道:“赵老大你也别太过分了,你弟弟还没死呢就开始吃绝户,无论怎么说,三亩良田只卖了三两银子也太少了。”
“是啊,赶紧把钱补给人家。”
“人孩子等着救命呢。”
“还是大伯呢,你可真狠心也不怕遭报应。”