云昭见识过这人对付男子的手段,又知晓自家老爹会跟她发生些什么,心头不禁一阵作呕。
好恶心。
严娇走近云满霜。
“见过云姑爷!”
出乎云昭意料,严娇并没有摆那些娇柔作态,而是规规矩矩地保持着距离,不咬唇,不拧腰,端端正正向他行礼。
“您看过小姐的信了吧?”严娇问。
云满霜不爱说话,只点了点头。
她很正派地笑了笑,又福了福身,语气大方耿直:“大小姐知道您向来最守规矩,就生怕您连这种糟粕规矩都要守,便遣我来看着。还请您原谅则个,千万勿怪。”
云满霜终于开口了:“你回去,告诉她我不那样。”
严娇道:“您还是别,这还有十五日呢,我要是回去了,大小姐难免又要想七想八、患得患失,生怕家中又给您安排什么通事丫头呢。”
云满霜皱眉:“我不那样。”
云昭:“……”
阿爹年轻的时候好像个回音壁。
我不那样……我不那样……
严娇又福了福身,端正站在一旁,老气横秋地劝:“大小姐都知道了,您上面那一位长辈,咳,太过传统,盼望你与妻子相敬如宾,而不要耽于情爱。我若走了,那位势必又要隔三差五往您这儿塞人,您就不烦恼哪?”
云满霜抿住唇,没说话。
“请您放心。”严娇坦言,“我这条命是大小姐救的,这么多年来大小姐待我恩重如山,我今生今世唯一的期盼便是大小姐样样都好。您一位既有媒妁之约,彼此又是一见如故,自然应当和和顺顺成就一对天作佳偶呀!婚前这点小磕绊,挡路小石仔儿,便由我来给您一位扫喽!”
她语声清朗爽快,马屁又全拍在点子上。
年轻的云满霜虽然还绷着脸,眉梢眼角却已悄然浮起了愉悦之色。
云昭知道,爹想娘了。
那么漂亮一个大媳妇,即将进门了,谁不得度日如年,心如猫抓?
这当口家里给安排什么膈应人的通房,媳妇牵肠挂肚不舒坦,他自己也着急。
既然媳妇派了个这么信得过的人过来挡事……那也行吧。
大约是这般想着,云满霜点了头,同意严娇留下。
云昭看得一阵难受,心里又揪又火起。
这是个白眼狼啊!白眼狼!
阿爹哪里斗得过她?
云昭恨不得跳出去把严娇踹飞,可惜她现在没有腿——她现在是个蜡烛,和身边的大反派蜡烛一起,摆在檀木置物架
上。()
接下来的日子,严娇规矩得不行,每日过来问个安,点个卯,替湘阳大小姐悄悄递个消息。