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哦。”
他这人,办事向来滴水不漏的。
借着殿中明亮的灯烛,她浅浅瞥了他一眼。
他本就挺虚弱,这一趟寒夜出行,更是让唇色又白了三分。整张脸上毫无血色,近乎透明。
“昭啊……”他抬手揉了揉她的发丝。
云昭把眼瞥到一旁:“干嘛。”
“你知道的,父皇病后,疑心甚重。”晏南天轻声道,“往后或许还要更谨慎一些。”
云昭不以为意:“哦。”
晏南天叹息:“你这个急脾气,在外面可要记得收着些。你看,短短一日里,因为冲动心急,冤枉我几次了?”
云昭强词夺理:“谁叫你有话不早点说!”
晏南天好声好气同她解释:“白日你在宫门口,人多耳杂,实在不好细说。我让你进来,你偏不。”
云昭:“……”
他温声道:“我为何失了真气,你看到那幅字便会知道,你却跑走了,还把退婚喊得整座九重山都能听见。”
云昭:“……”
他装出生无可恋的样子:“岳母派人到我宫中行刺,我替她毁尸灭迹不说,还让整个宫里的人看我笑话。他们此刻一定还在笑我。”
云昭:“……”
云昭这辈子就没向谁低过头。
她噘着嘴巴,别扭半天,闷闷道:“三次。”
晏南天:“什么?”
她深吸一口气:“冤枉你三次。”
这是回答他早些时候的问题呢。
“嗯。”晏南天揉了揉她的脑袋,“知道就行。我没有生气,反倒满心愉悦,所以阿昭不需要有歉意。”
“哦。”
“以后阿昭再多信我一点,好不好?有疑问的时候,至少,稍微等一等我。”他认认真真望进她眼底,“给我一点时间,只要我有了力气,就一定会追上你。”