那日的愤怒,不甘好像统统都在午后的肉欲和纠缠中化为灰烬了。
柳湘盈淡淡笑道,“大哥真是糊涂了,连这都信。”
“许是心中不畅快吧。今日公务不顺,连带着上峰都明里暗里地挑他错处。”薛道宜问,“我记得叁爷近日也不怎么忙了,竟能在园子里瞧见他一两回了。”
朝堂的事柳湘盈不懂,但也知道谢远岫和谢远致不是一路人。
一个焦头烂额,一个闲赋在家,怎么都不像是小事儿。
薛道宜怀孕,钱嫣也来看望。薛道宜让人带两人从后门出去,钱嫣最近诸事不顺,千万别跟她碰上。
崔卉又去柳湘盈处坐了会儿,直到家中寻人来了,才恋恋不舍地起身。
“那我先回去了,你有什么事儿随时来找我。”
柳湘盈送崔卉到了马车边,崔卉拍了拍她的手,“镇国公宴请那日我来谢府接你,到时候一并过去。”
“好,多谢崔姐姐。”
——
天还未彻底暗下来,游船已传出靡靡丝竹之声,余音袅袅,勾人心神。
杨言竹就不明白了,谈事情非得听这些乐曲吗?
“萧明之,你这样我们怎么谈?”
萧明之左拥右抱,就着身侧女子的柔荑饮下烈酒,“这有什么不能谈的,左右慕知还未来,我们再消遣消遣也无妨。”
杨言竹哼了一声,挡开了送来唇边的酒,“行了,今天是你儿子的大戏,在自家边山弄一花船,不怕镇国公打死你。”
谢远岫掀帘进来,“打死了事,也算成全了他一桩心愿。”
萧明之醉醺醺地指了指前方,“知我者,莫若慕知也。”
两名舞姬下去,杨言竹知晓缘由,喉头一哽,亲自给萧明之斟了茶水。
过了片刻,又有一人掀帘进来,那人和他们一般年纪,气度卓然,华贵异常,虽面上带着浅笑,但仍让人觉着高不可攀。
萧明之已然半醉,笑眯眯地揽上那人肩头,杨言竹和谢远岫对视一眼,一块拱手道:“叁殿下安。”
柳湘盈坐在筵席中,崔卉带着她认识了不少命妇小姐,都是她从前不曾见过,也无法得见的人物。