既然鬼冢八藏让他先回去,他就回宿舍躺着了。鬼冢八藏不同意他的申请也不要紧,鬼冢八藏并不是他的教官,只是代班的,他的教官,他记得是组织的人,好像是姓高桥?他记得这个时间,带他的教官,被警视厅调去协助破某个大案了,他等对方回来,再拿申请表就行了。
……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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另一边,鬼冢八藏看完早操后,又在外面拖了一阵子,发短信和留在办公室的老师确认那个学生已经回去了,才敢偷偷溜回办公室,就怕鹫见白秋又找他拿退学申请表。
一上午,他在办公室叹了十几次气。
“怎么了?教官。”
鬼冢班的班长将收集来的作业交到办公室,递给鬼冢八藏时,注意到了教官的唉声叹气。
班长伊达航是一个热心肠又有问题直接说的人,见教官一副困扰头痛的模样,立即询问。
“伊达啊。”鬼冢八藏欲言又止,“没什么……等等,伊达航,假如,你身体不舒服的时候,让室友帮忙请假,不来说一声也不给假条,但也不是病到下不了床的地步,我教训了你几句,说话的口气可能不太好,你会想要退学吗?”
伊达航愣了一下,用铿锵有力的声音,坚定地说:“不会!只要还能起来,我就是爬也会爬到训练场,这就是我进入警校,成为一个警察的意义,只有平时严格的要求自己,遇到犯人的时候,才不会瞻前顾后,畏手畏脚!”
“你也这么认为的对吧,”鬼冢八藏拍着桌子,语气激动,“我对你们严苛,也是为了你们好。这里是警校,培养警察的地方,不是来玩的。”
伊达航觉得教官不可能是无故问这个问题,应当是有个学生,被鬼冢批评后,想不开想要退学,他设身处地地想了想,补充道:“但是教官,每个人的性格不同,对不同的学生,得用不同的态度处理。像我皮糙肉厚不怕被骂,但也有的人,心思要更细腻。在生病的时候,人往往比平时敏感,突然想不通,也很正常,下来后多和对方聊聊,开解下,就好了。”
鬼冢八藏的表情一僵:“他应该不是那种柔弱的类型。”
鹫见白秋的确长着一张女人一样精致秀气的脸,但他不光在理论课上的成绩出色,剑道、柔道,射击都很擅长。不至于那么心灵脆弱吧?
鬼冢八藏对“细腻”这个词的理解异常大男子主义,但他本人并没有这样的意识。他记得伊达航十分擅长调解同学间的矛盾,索性和他讲讲。
“你知道鹫见白秋吗?”鬼冢八藏再度叹了口气,“他是高桥班的学生,高桥前段时间被警视厅拉去帮忙了,他的班,我负责带几天。鹫见白秋是高桥班的优等生,和你们几个比起来,他一直挺让人放心的。”
鬼冢八藏一副头疼的表情。他们班上有五个学生,都是一等一的优秀,也全都是一群麻烦的家伙。不是性格我行我素,就是还陷入过去的阴影中无法自拔。伊达航同样,对他父亲从警局辞职的那件事耿耿于怀。
伊达航回忆着,鹫见白秋,这个姓氏和名字都很少见,他很快想了起来。
“我听其他人提到过他,据说他的成绩和降谷不相上下。”
伊达航并不是在什么很和谐的场所听说的这件事,降谷零因为明显的混血儿的外貌特征,经常遭到学校里以自己是土生土长的日本人为傲的其他人的歧视。他们比不过降谷零,又看不惯降谷零作为混血居然是全校第一,于是就拿高桥班的鹫见白秋说事。
不过伊达航并不会因为自己的好友被说,就对鹫见白秋有意见,他想对方恐怕也不知道自己的名字和成绩,会成为他人吹嘘的资本。况且伊达航当时就提住了那几个嘴碎的人的衣领,把人的脸按在餐厅的桌子上,让他道了歉。
“降谷的整体成绩更突出,鹫见的成绩要更均衡一点。”鬼冢八藏简单地评价了一下。话说回来,他总觉得鹫见白秋有时候训练的时候,会表现得有些应付,他想抓出对方的毛病,又挑不出错来,像是他的错觉。
他收回发散的思绪,摇了摇头:“他今天突然早操不来,鹫见的室友帮他请了个假,我本以为他是起不来床,没多久,他就自己到办公室来了,说了他几句,就说要退学。要说他身体状态有多差,也不至于……难道真是我说话太重了?”
尤其,鹫见白秋可不是他的学生,他只是代下班,把别人班的第一名骂退学了,等高桥老师回来,他只有切腹谢罪了!
“鬼冢教官你知道鹫见同学是哪间宿舍的吗?要不我之后找他聊一下,他的成绩这么好,放弃了挺可惜的。”伊达航想了想说。
鬼冢八藏一听眼睛一亮,他起身到高桥铁平的工位上翻找了一下,从某个文件夹里拿出了登记表。
“找到了……门牌号是707,这件事就拜托你了,伊达,一定要让他改变想法啊!”
教官在本子上抄写了一个门牌号,撕下来递给了班长,郑重其事地请求着。
鹫见白秋就算要退学,也不能在他代班的时候退啊!