众人望见一位高高瘦瘦的年青人沿街走来,干净的麻布厚袄套在身上,毛皮毡帽挂了薄薄的冰霜,都是最近新买的。
他每一步都走得沉稳从容。
已然看不出之前那个穷酸骨瘦的模样了。
伴随着陈麟的到来,酒家里陷入了一阵莫名的冷清。
众多目光若有若无地注视打量着他。
“劳烦要一瓶冷刀子。”
陈麟笑着走到柜台。
风韵犹存的酒三娘连忙应好,扭着身姿去拿酒。
“阿麟现在好阔气!”
“连酒都喝这么贵的……”
有人把酒碗放下,艳羡地主动搭话。
其他人也看了看自己手上的酒碗,他们这酒五文钱一大碗,味道淡出个鸟来。
而刚刚陈麟点的冷刀子,却是四十文一小瓶,两碗不到,味道醇香浓烈,几乎是山市里一等的酒了。
陈麟笑道:“我平时不好酒,只是今日收获颇丰,这酒是给祥叔买的,让他暖暖身子,就当是腊月礼了。”
这个世界没有腊八习俗,却有类似的节日。
众人听闻更加羡慕了。
恨不得让陈麟也送自己一瓶。
但这显然不可能。
最后,好几桌子的人只能看着陈麟排出四十文大钱给店家,然后提着小酒瓶往陈永祥的山货铺子走去。
“真阔气呐!”
“唉,小时候我还抱过他呢,现在见着了也不知道给我也送点腊月礼……”
有人是真羡慕,有人是嫉妒。
一些吊眼尖酸之流,酸溜溜地说:
“他挖蛇窝也就风流这一阵子,等过段时间回暖了,再敢去挖冬蛇,可就要被咬喽!”
“是啊是啊,到时候挖到七寸子可有他受的。”
有人附和有人沉默。
但没人反驳。
他们都知道陈麟家的弓刀之前就被那个赌鬼父亲败出去了。
以前也没见陈麟有什么狩猎技术。
只会挖蛇窝的话,的确是只能赚这一阵子的钱,再过阵子蛇出窝了就不好赚了。
在许多猎户心里,这话没什么问题。