站在炉灶前等待期间,她摸摸衣袋,想找糖果,没找到。
小小的储物柜里有几盒糖果,雁临随手拿出一盒,挑了块桔子糖含入口中。
这算是前世习惯的演变:心情不好,工作遇到难题,吃巧克力缓解压力,再喝咖啡提神。
在八十年代,巧克力在南方市场上出现过,因少有人问津退出。咖啡是有的,但在县城买不到。于是,雁临自动用糖果和茶水做了替代。
她嚼着糖,盯着蓝色的火苗出神。
“又吃糖呢?”
听到陆修远的语声,雁临回神,仓促地笑笑,“茶还得等一会儿。”
“不喝也没事。”陆修远倚着墙壁,对她伸出手。
雁临走过去。
陆修远柔声问:“不开心?”
“不开心。你是不是该走了?”雁临仰脸问他。
“明天。”陆修远给她一个温柔又笃定的笑容,“三个来月,很快就过去了。”
“话是这么说。”原本雁临笃定自己不会当回事,可在她意识到那一刻起,情绪就变得十分低落。
“我会写信给你。”
雁临却另有担心,“你是不是预备好一沓信,让大军刘云见天儿寄给我?”
“跟你的信有来有往,用不了那一套。”陆修远耐心地解释,“爷爷奶奶不一样。有时候三两个月或者一半年不方便通信,在那之前一般可以写封报平安的信,说训练任务重,结束后再写信,家里就明白了。”
“我真怕你糊弄到我头上。”雁临笑说。
“不能够,方便了还可以打电话。不用当回事,明天该忙什么忙什么,只是不用再去医院。记住了?”
“记住了。”
他不要她送。
正合雁临的意,她并不喜欢送人。附带的好处是,他可以和父母多说会儿话。
水开了,雁临沏了一壶碧螺春,余下的开水灌入暖壶。
两个人转到客厅。
茶几上散放着课本、习题、笔记、素描本、碎布头、针线包,点心盒、干果盘、水果盘被挤到了边角。
雁临汗颜,匆匆忙忙归置。
陆修远喝了口茶,笑。
不难发现,她爱干净到了近乎洁癖的地步,但有随手放东西的习惯,应该受不了太过整齐的环境。
“这儿没安全隐患,”陆修远说,“不过,星雅那边很忙的时候,你最好住宿舍。天越来越冷,来回跑很受罪。”