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他已经开始着手转移财产了,我发现的地方有几处,没发现还不知道有多少。”黎迩音说这些话时很理智,不像是刚知道自己的亲生父亲出轨且有一个同父异母的弟弟。
“你是想帮自己还是想帮你妈?”
“有区别吗?”
“有。如果你要帮自己那说明还有救,如果是帮你妈,那不一定。”
“你的意思是她可能……”知道。
黎迩音听懂了他话里的深意,她妈才是那个日日夜夜陪伴在其左右的枕边人,一点点风吹草动也许会察觉不到,但是一个有血缘关系的孩子,竟然被允许出生了。
还是六年前生的。
她妈妈默认的吗?
黎迩音头痛了,酒精的后遗症上来,她脑袋又疼又紧,但还是说:“我没考虑到那一步,但我今天来的目的肯定是为了我自己,至于后续事态朝哪个不可逆的方向发展,我暂时管不了。”
“我帮自己。”
黎迩音不傻,到这种情况下为自己谋取更多的利益才是真的,出轨的事情得交给她妈来决定,她的那一份她必须完整得到。
毕竟法律层面,她和那个尚且没见过面的弟弟有着同样的继承权。
靳谈看着她,她脸上没有半分虚情假意。
“黎氏最近在跟进一个互联网项目,欧洲那边应该是在商讨注资,里面的门道我不清楚,我的专业和金融没有任何关系,这个你应该懂,它当报酬算有诚意吗?”
“怎么说那也是你家的东西,往外送你也能舍得?”靳谈喝了酒,却没醉到那种程度,他比她清醒多了,眼底全是冷静。
闻言,黎迩音忽然笑起来,她又换成那张明媚撩人的脸,在他耳边稍远的距离处吹了一口气,酒味散开,她故意说道:“你就当,是我太喜欢你了,舍不得拱手送别人,只好送给你了,靳谈。”
话音刚落,她捏着手袋走出门,高跟鞋踩得咚咚响,也不管他这次答不答应,反正她今天得先回去睡觉了。
临走前,黎迩音还嘟囔着吐槽一句,“你喝的什么破酒,烧的我胃疼。”
她走出去,和她来的时候一样,迅速。
半小时过后,靳谈拿起那件外套也走了,坐上车,代驾司机以为他喝多了忘记家在哪儿,询问了好几次他都没说话。
一直到第五遍,他才哑声开口,“葭安区相思路弄。”
车子启动,等到地方后,靳谈付完钱,司机看着账单里多出来的那笔费用,欲言又止的,但还是没说什么就离开了。
开这种车的,应该不在乎这几个钱。
靳谈躺在后座,半开着车窗,外面的雨没停,他扯过那件外套披在身上,闭着眼睛,脑海里浮现早晨她将要醒来时说的那句话。
她喜欢那个人。
喜欢到睡梦中喊的名字也是他。
是记在心里了吧。
所以忘不掉。
靳谈刚想挥走那些奇怪的想法,掉在座位底下的手机响了,他伸手去够,接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