曲长意高兴了,得寸进尺去问:“那洞房什么时候……”
“师尊不愿,游暄自己去救人便是。”
游暄这下彻底恼了,再不忍他,不管不顾地竟要调动灵力强冲开着捆灵索,眼中霎时化作金色的竖瞳。
曲长意心知自己将小蛇惹得狠了,忙撤了捆灵索:“怎么脾气忽然这么大。”
游暄身上的束缚一空,便转身要去帮忙,曲长意扣住他手腕,布下结界道:“急什么,一时半刻还死不了,我去救他便是,你在此等着,万不要出这间屋子,记住了?”
见他终于正经起来,游暄才安了心,点点头道:“多谢师尊,我绝对不会走的。”
曲长意心里不舒坦,嘴上非要贫一句:“你我拜了天地,便已是一体,别因为旁人谢我。”
说完怕他又生气,忙不迭地跑了,留游暄独自一人面红耳赤。
师尊这些都是什么话啊……
他常叹口气,心说还是要赶紧将人哄去离岛才行,再这样下去,疯掉的人恐怕会是自己。
脑海中却忍又不住想起方才自己主动的亲昵。
游暄原地定神,狂念了十几遍清心咒才稳住心神。
他想起某日躲雨,遇见一位在道观修行的老道人,他年岁大了,已是半亡之身,咳嗽起来像是身体破了个洞,雨天更显得萧瑟。
游暄心善,问老道人还有什么愿望,为还着躲雨之情,或可以帮他达成。
老道人沉思来良久,说自己出家不久后,曾道心不稳,偷偷爱慕一女子,女子是经常来求神的香客,起初并不知道他心思,待后来得知,两人也并未逾越。
只是最后一次前来,那女子在他脸上轻吻。
自此别去,二人几十年未曾见面。
老道人修习的是无情之道,于是这轻吻被他珍藏了一辈子,从不敢与人提起,直到如今油尽灯枯,才敢说与过路人听。
也许是后悔,修道不成,尘缘也斩断了。
也许只是遗憾,想说给人听。
游暄当时并没有什么感触,也并不知道老道人想表达什么,因为那老道人并没有托付他任何心愿,只是与他说完,第二日便平静的死去了。
直到现在却又想起,想起那个被藏了几十年的吻,忽然有些明白了。
待师尊恢复,一切就会重新归位,他也能学会隐藏,像老道人一样,将这段记忆藏在对于师尊来说,与往日无异的漫长时间里。!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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