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呸!”
“你一个病弱少年,也敢妄言我之生死,当真狂妄至极!”
话音未落,伴着一声爆鸣,阴鸷中年人的身影一阵扭曲模糊,消失在了原地。
“嘭嘭嘭~”
爆响声声,浮光掠影,萧季安身姿凝立不动,势如渊海,平静以待。
在他的正对面,一道道残影,如同飞蛾扑火般的扑来,又似临死恐惧般闪躲,须臾之间,重复数十次之多。
整个过程中,萧季安始终持印含而不发,既不为对方动作所扰而贸然出手,也不为其不间断地袭来而有半点退意。
一息,两息,三息……
不知不觉中,十息的时间过去,那阴鸷中年人不断游走的身影越来越慢,就好像鱼儿从水中游入了泥沼中一般。
以萧季安的手印为中心,天地元气不住地汇聚,笼罩在整个院落当中,空气如欲凝而成土石,结而成山脉。
阴鸷中年人的游走试探,仿佛网中鱼儿一般,越是挣扎,越是无力。
又是三息过去,一声闷哼从院落某处极近萧季安所在的地方传来,随即人影一闪而过,退出百丈,正是那阴鸷中年人。
他的脸色愈发地苍白,有点点细汗沁出,呼吸也显得沉重了不少。
这第一次接触探后,阴鸷中年人的脸上轻蔑之色不见,代之的是平视的深深凝重。
在两人重新平静下来,恢复对峙情形的时候,院落中一株株老树上,慢慢飘零下来了黄绿色的叶片。
此时无风,叶片舒缓飘荡,似慵懒的少女,在晨光细雨中睁开了眼睛。
这份慵懒,与院落中一触即发的紧张,形成了鲜明的对比,萧季安与中年人四目相对,不敢分神丝毫,任由落叶飘落两人之间,又为彼此的气息碰撞而荡开。
恰在这个时候,缕缕淡淡醇厚微熏的酒香,不知从何处传来,恍若有妖娆胡姬,当炉卖酒,也不知是醇酒还是女子,引动人心。
酒香不识趣,执拗地钻入了萧季安与阴鸷中年人的鼻中,让两人的神色皆是一动。
阴鸷中年人惊疑不定,下意识地警惕了起来,若非是周遭风平浪静,面前只有一个轻声咳嗽的少年,他几乎有掉头就跑的冲动。
萧季安手上结印凝而不散,略微抬头,往上方一瞥,眼中带出了一抹笑意。
“老爷子,你这是在温酒准备为我庆功吗?”
萧季安胸中豪气大发,掌中手印沉稳如故,只有如山势连绵般的压力,向外汹涌扑去。
受这股无形的压力一扑,阴鸷中年人的脸色一变,恍惚间如见群山碾压而来,一切抵挡皆是螳臂当车。
此念一生,他前所未有的凝重了起来,不敢在小看这个少年,更是将其视作了平生罕见的大敌,一咬牙,再不敢藏拙。
“萧季安是吧?”
“我记住你了,好一个少年郎,沉稳至此,印结如山,确是你萧家少年英才。”