想起在娘家时,冰块用的富足,屋子里什么时候都是凉丝丝的,夏天并不觉得难熬。
加上她自己个儿的院子,待着自在,可以穿轻薄料子。
这二所,就算她在屋子里,也说不定什么时候有人看见,不敢穿衣肆意。
不过舒舒毕竟是舒舒,即便苦夏,九阿哥这边的饮食依旧打点的明明白白。
中间还请了两次尹太医,问询一番做了调整。
越是如此,九阿哥越是心疼。
总不能这样苦熬着……
九阿哥望向乾清宫方向,生出个念头来。
*
舒舒并不是自私之人,连她这个做主子的都难熬,自然也晓得其他人的难处。
其他人,可没有冰块降暑。
“这抬水太监赏一份月例……早晚多抬两缸水,上下午各洒一遍水……”
舒舒吩咐着小椿,她能想到的降温法子,也只有这个:“扫洒太监里,若是得闲的,也可以每天早晚跟着去抬水,加半月月例……”
小椿下去传话,孙金求见,神色匆匆,神情带了异样。
“怎么了?御膳房那里有人刁难?”
舒舒立时想到这个。
二所的分例,每日一取。
同样是猪肉,品质也不同。
通常情况下,主子分例里,大多是五十斤大小的乳猪猪肉,其他宫人的分例里的猪肉是普通猪肉。
还有格外要的鸡鸭,品质种类也不相同。
孙金皱眉摇头:“主子,不是这个……奴才有个同年入宫的小兄弟,在乾清宫扫洒班上……说是近日听到一个谣言……关于前几日主子去头所的……”
舒舒神色不变,心却是提了起来,只看孙金这难以启齿的反应,就晓得这传言不是好话。
是内务府包衣的报复?
给自己倒污水?
八爷的长相又在那里……
“到底是什么谣言?”
舒舒缓缓问道。
孙金的下巴顶到胸前,不敢抬头看舒舒脸色,老实回道:“说是……说是爷……恋慕八福晋……为了给八福晋撑脸面,曾经叫外家帮八福晋张罗嫁产……主子晓得了,醋了,才找了借口去头所大闹,爷心虚也不敢处置主子……”
舒舒缓缓地吐出一口气。
不说不说,这谣言三分真七分假,听着竟然还挺有逻辑性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