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哎!这是官驿,外人不许进!”才进去,便有驿卒上前喝斥。
顺子大为光火:“看清楚!老子是官差!”他把被雨点打湿外裳一抖,大大的“差”字展现,足以印证他的身份。
老胡带着其余几人紧随其后,驿卒一看还押送着犯人,赶紧去禀报驿丞。
如玉也不是第一次住驿站了,倒是头回瞧见官驿里有这许多住客,来来往往的足有几十号人,怕是早已把这不大的驿馆挤满了。
“几位,”驿丞擦着汗小跑过来,陪笑道,“今日驿站已满,怕是安排不下,几位差人可否另投他处?”
王守一脸暴躁,刚要争吵,老胡撇了他一眼,先客气道:“您也瞧见了,暴雨难行,我们是从京里头出来奉旨办差的,万不能出差子。”
驿丞一听此言,立即客气几分,只眼下情况,实是安排不开,里头那位可也是贵人呢。
老胡看他为难,想了想又道:“给我们一间下房容身即可,实在不成马棚也行。”
“马棚也满了啊。”驿丞一脸为难,光是那位贵人一行骑的马都放不下了。
“我们可是身负皇命,耽误了差事你有几个脑袋够砍?”王守到底没忍住,斥骂,“不管是谁,官家差事,还不快给爷们腾房间!”
“不得无理!”老胡肃容呵斥,转而对驿丞拱手言歉,“手下鲁莽,大人莫怪,只是这房间,还请驿丞协调一二。”
驿丞拧眉想了一会儿,叹口气:“容我去请示贵人。”匆匆而去
“贵人?”王守眼珠子转了转,狐疑的看向四周。
“他知到咱们是官差还如此为难,想必此刻驿中住着的人身份不简单。”老胡道,且看这些人兵强马壮,更推测其主人身份不凡。
“这……住在荒野驿站的能是什么金贵身份?”话虽如此,但王守心里还是有些后悔,他是一路上作威作福惯了,一时忘了自己的身份。
不多时,驿丞回来,说是贵人开恩,让了一间房出来,又叮嘱几句不要乱走冲撞之类,便将他们带去房间了。
流徙这么久,第一次犯人跟官差共处一室休息,焉家又以女眷居多,不免有些拘谨。
老胡睡了床,王守和顺子分别占了脚踏和椅子,和衣而卧。
焉家众人则窝到与官差隔了张桌子的墙角,焉礼睡在最里面,接着是刘氏,如玉依偎在母亲身旁,旁边是絮娘搂着如娇,柳青眉在最外边,跟他们稍稍隔开一点距离。
夜渐渐深了,外面人声渐消,只有雨点打在窗楞上的声音,滴滴答答催人入眠。
如玉迷迷糊糊的,感觉身边好像有人推她,她白天累的狠了,眼皮仿若千斤重,睁也睁不开。然而那人就跟她作对似的,时不时往她身上怼。
如玉艰难的张开双眼,却在看清身旁景象时骤然惊醒!
顺子不知何时过来的,此刻整个人压在絮娘的身上,后者剧烈挣扎,时不时撞到身边的如玉,这才把人弄醒的。
“啊你!”如玉才说了两个字,被顺子腾出手来一把捂住嘴,他一面用双腿压着絮娘,不叫她反抗,一面恶狠狠的瞪着如玉,警告道:“别出声,不然弄死你。”
“唔唔……”絮娘嘴上塞了布团,只能发出呜呜咽咽的声音,眼睛一直瞪着前边,满是焦急。
如玉这才看到,如娇不知何时倒在了旁边,显然是睡梦中被顺子敲晕丢在那的。
顺子见她看,威胁:“再闹就把你也敲晕。”