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是。”
陆珩看到陆景泽干裂的唇角,思忖片刻,将手边的竹蔗雪梨羹推过去,轻点盅盖,无声地示意。
陆景泽却像得了皇帝的恩赐,笑容爬上脸,抱着羹汤道了好几声谢谢。
他从小没了爹妈,是当时只有十岁的陆珩把他带大,虽然二人年纪相差不算大,但陆珩是奶奶老来得子,又是遗腹子,格外看重,一直当公司接班人重点培养。
陆珩又要管理公司又要处理陆景泽读书生活中方方面面的琐事,便对他格外严厉,就连他吃什么穿什么都是陆珩一人决定。
陆珩说一不二的性子,让陆景泽在很小的时候就明白了这个道理:
听命于他是唯一的光明正道,即便不情愿,可挣扎也不过是浪费时间且无意义的事。
员工怕他,佣人怕他,自己也怕他。
今日陆珩赏他一盅雪梨羹,是对他这些日子暂时接手公司的一种肯定。
总算是在面对小叔时稍稍安了心。
“那小叔,您忙,我先下去了。”
陆珩点点头,视线停留在电脑屏幕上。
倏然,他又想起什么,叫住陆景泽。
“对了,新来的男保姆,为什么总喊我管家。”
陆景泽沉思片刻,说实话他也不知道。
但小叔问了,总要回答。
“管理家族企业者,简称管家。”
……
当晚,救护车再次造访陆家大宅。
陆景泽躺在担架上,脸色苍白如纸,豆大的汗珠滑落不停。
“小……小叔。”他幽幽喊了声,脑袋一歪昏了过去。
他无论如何也想不通,小叔明明已经对他这段时间的工作予以肯定,为何还要下毒惩罚他。