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缊袍敝衣居于此,无慕艳意。所求不同,道不同。”许清桉作揖,昂首挺胸。
他是真的寡淡,贫富对他来说,好似也不在意。沈珍珠和他相处那么久,都瞧不见他对其他的事情在意,除了读书。
庄夫子点了点头:“朽木尚可琢。”
其他话什么都没有说,而后便进屋去。
瞧着庄先生的背影,许清桉礼愈恭。等着人走后,才直起身子,主动拉着沈珍珠道:“我们先出去。”
沈珍珠没有说话,其实有些懊悔。
有些心虚地说道:“方才我若是不冲动,那夫子会不会直接收下你?”
“我这会儿瞧着那夫子倒不是什么坏人。”沈珍珠刚刚无差别说每一个人,对这个夫子倒是也不客气了。
许清桉声音柔和了许多:“不用在意。”
“庄先生不是那般不讲道理的人。”
况且。。。。。。你是为了我好。
后面这话他还没说出来,沈珍珠就点了点头:“不过听他的意思,应当是还有希望,明天我们再来试试。”
“刘备尚且三次请诸葛孔明,我们来三次,五次都行!”沈珍珠倒是信心满满。
不过拜师有望,后面要用钱的地方就更多了。
许清桉以为她是担心阿弟的事情,道:“朗星上启蒙学堂倒是不难,他现在不用担心考学占名额,启蒙学堂弟子招不满,我们多准备些东西送去,应该能成。”
这事是他昨天打听来的消息,杜林立隔三差五找他抄书,这一来二去的也就熟悉了。
偶然得知杜林立家亲戚刚送进去启蒙学堂,就多问了一嘴,自然也明白怎么回事了。
沈珍珠点头道:“嗯,要钱比找关系好。”
要说关系,他们这样的确实是没办法,拿钱至少还有个努力的盼头。
许清桉道:“你随着阿婶他们浪潮退了,去赶海就成,注意安全。”
他有些担忧:“钱的事情,我想办法。一年不行就两年。咱们日子过好了,才能想以后。”
“朗星在家确实不安全,我们得把他的事情先安顿了。”
沈珍珠自然知道这些事情急不得,况且家中如今还没多少钱,最快也要两三个月才能准备好入学堂。只不过要早做打算。
道:“我知晓,你不用劝我。”
沈珍珠乐呵呵地,道:“我们去集市上,买些棉衣如何?眼看着要下大雪了,我们三御寒的东西都没有。”
“还有家中的棉被,也需要重新买一个。”
刚巧两百文没有用出去,这会儿拿自己赶海的钱来买东西,沈珍珠有一种说不出来的兴奋。
凭自己本事赚钱,就是一种前所未有的成功了。
许清桉原本想的是,这日子能混一日就是一日,什么时候死了,也是顺其自然。毕竟他之前就是该死的,结果还是被沈三叔救上来。
如今走到今天,已然算是苟活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