许淑宁没法像他们这样理直气壮地在别人劳动的时候玩,心想一个是有代表劳力,一个脸皮厚,自己两样都没有,脚都不知道往哪里放。
她表情是愈发的为难,眉毛都向下耷拉着。
这有什么好愁的,梁孟津手肘碰她说:“听话,快去。”
原来可都是许淑宁这么哄他,忍不住侧过头看,心想今日的太阳还是从东边升起,怎么仿佛哪哪都不一样。
她咬咬嘴唇道:“好好讲话。”
梁孟津被她瞪一眼,也不觉得害怕,反而笑笑道:“那你帮我推下眼镜。”
搓个土豆条都要戴眼镜,许淑宁没好气道:“再点灯熬油似的看书,早晚变瞎子。”
语气很凶,还是伸出手把他的眼镜都快按进鼻梁里。
梁孟津觉得更不舒服了,却不敢提出意见,一副老实巴交的样子。
还知道自己有个短捏在别人手上,许淑宁都想伸出手捶他,到底往下低半寸,把眼镜摘下来说:“不戴应该也看得到吧?”
梁孟津有一瞬间失去焦距,目光定定看向前方说:“可以。”
他本来就是看书的时候才戴,毕竟这地方也不好配新的,平常宝贝爱惜得很。
许淑宁知道他离不开这玩意,小心用布包好放进盒子里,这才过去找齐晴雨道:“你们要是想装在这儿,恐怕得先把院子的土都筛一遍。“
不提别的,光散养的鸡鸭就是个大问题,平常他们打扫得再干净,仍旧是逃离不开的,那啥。
齐晴雨正跟陈传文争夺破箩筐的决定权,停下来左右看说:“是不太合适。”
球在地上滚一圈,她都不知道要不要捡回来。
趁着这句话的功夫,陈传文把篮球和箩筐都抱在怀里道:“那要去哪?”
出了宿舍,可就不是知青们能做主的地方。
许淑宁眉头微蹙道:“其实最好的地方是晒场。”
大队只有晒场的铺了水泥地,比用金砖做的还金贵,大队长不知道当年为弄到这批材料有多费劲,一度甚至不许人在上面大步走动,只有收获的季节可以用。
这件事人人皆知,陈传文第一个道:“绝对不可能。”
许淑宁当然知道,不过说:“孟津是想给队里的孩子们玩的。”
梁孟津愿意在能力范围内做的事情,她就想竭尽全力帮他实现完美。
大家都是好哥们,陈传文自然愿意伸出援助之手,立刻改口道:“行,那咱们一块去问问看。”
三个人结伴朝外走,齐晴雨热络地挽着许淑宁的手,搞排挤的想法很直白。
陈传文在后面哼哼唧唧道:“小孩子的把戏。”
还好意思说,齐晴雨反唇相讥道:“你最幼稚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