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说实话,宁亲侯可不是我能得罪的人,即使前几日我那般放肆拒绝过一次,也还能用我不识人来圆,只是日后呢,日后我再拒绝打了尤燕白的脸,那就是不知好歹,没什么好果子吃;所以我想到了你,恰好你想要我去天冰宫,恰好只有你能用,恰好我和你比较熟,所以才想出了这法子,而且又不是真动手动脚,顶多就是抱一下而已。”
此刻的唐非橘并没有意识到,现代人礼节性的抱一下在修真古代时是异常亲密的行为。
现在的她只知道,这个人要是不帮忙,自己的任务和美好未来全会消失不见。
这一连三个恰好,让路行止始料未及。
他捏着写了密密麻麻字体的信封,只扫了一眼开头,蹙起眉毛:“所以你自己找的麻烦,要拉我一起进火坑?”
竹亭外的春桃越过拦人的小厮,悄悄探头看了一眼,就看到阴影下笑的漫不经心的小姐和黑着脸的路公子。
不知为何,她总觉得那位路公子的反应像是无奈地愤怒。
唐非橘提起轻盈的裙子快速起身,三两步跨到他身边,抽出那张密信,放在烛火上燃烧殆尽。
“你的顾虑和这件事应当没有关系,只是一个小事,我猜你不在乎。“她松开手,任最后一点碎屑随风消失:“不愿意答应我的原因,我猜是你对我的不满。”
“从你第一次见到我,到后来我接连捅了你两刀,再到后来湘花阁你被逼出现,都是你对我不满的原因,就连到现在你也不愿意给我解药解了这散神香。”
她轻轻提起那壶搁置许久不曾开封的酒壶,象征性替少年斟了半杯酒,不多不少。
她再次弯起眼角,不同于前几次的嘲讽蔑视,精致的眉眼软了下来,多了几分柔情。
“可是这怎么能怪我呢,不论是蛊毒,还是那一刀又或是湘华阁,都是你先生了事端,我不过是小小的反击了一下而已。”
无论是她未曾穿来之前,蛊毒是路行止因为自己内心的阴暗下的。
刚穿来的那一刀也是他先动的手,自己不过是如他所愿。
至于湘华阁,他路行止能借刀杀人,她为何不能利用一下那个不靠谱的系统任务呢。
在这刀光剑影的世界活下去,总要利用合适的资源。
白衣少年黑下去的脸恢复原状,清俊的眉眼被翻旧账时微微动了几分,很快归于平静。
他嗓音越发清冷,有种骇人的冰冷:“所以这是报复?”
这种情况下拿那些事出来,与其说是报复,不如说是威胁。
拿这种不为人知的,能影响到他任务的秘密出来,只为了能威胁他答应这个荒诞到离谱的交易。
放在以往,路行止定然不会答应,没准还会把提议的人脑袋砍了第二天挂到府门前示众。
但面前这个人动不得。