想到食物与沈渊的非人类身份,言言心里那块稍微软下去的部分又变得坚硬,他冷淡地推开沈渊:“我收拾一下。”
装药的塑料袋没有封口,被他一扔,现在药盒子满地都是。
沈渊配合地松开他。
言言咳嗽两声,头有点晕沉,冰冷的手背贴了贴额头,似乎有些发热。
不过不影响行动,他也就没把这点热度放在心上。
沈渊注意到他的动作,想要帮他收拾好药盒:“言言,你不舒服?”
言言一时间不知道说什么。
怪不得沈渊是非人类,他想,人类生病和不舒服这两个词一般是相同时间出现,很少有人在生病的同时生龙活虎。
“是有点难受。”言言回答,长时间蹲在地上并没有让他的头晕好受一点,反而更加昏沉,干脆把东西全部塞到沈渊手上,“你帮忙一下吧,我想休息。”
他说的理直气壮,也不在乎沈渊会不会生气,或者产生其他什么不满的情绪。
只要过了今晚,自己的任务就完成了。言言想,只要任务完成,他就一点不用害怕沈渊了,老大有办法救他的。
言言甚至开始庆幸沈渊父母把举办宴会的时间提前了。
“如果你不舒服,今晚可以不去。”沈渊见他想回到房间,握住了言言的手腕,很担心地说。
他是想表达自己的关心,可言言的反应很大,他像是一只被踩了尾巴的猫:“不行!”
言言很坚定地看着他:“我一定要去,毕竟……”
他原本想很自然地说这对你来说是很重要的日子,对我来说也是。
转念一想,今晚不是沈渊的生日,明天才是。
瞬间,这句话就失去了应有的作用,说出来反而适得其反。
言言的思绪似乎也被昏沉的大脑影响了,找不到另一句借口,只好重复:“我休息一会就不要紧了。”
沈渊松开了握住他的手,看着言言走进房间,然后关门。
他现在开始痛恨自己为什么要那么敏锐——他能看出言言一定要去宴会不是因为给他庆生,而是因为别人,一个一定会来宴会的人。
而且这个人一定和他有关系,所以一定会出现在他——或者说他家的宴会。
最开始,不就是言言想让他举办一场生日宴会的吗?
沈渊茫然地捂住心口,慢慢地蹲下身。
说不上来现在是什么感受,难过吗?肯定有的,祂似乎被言言养成失去他的爱就活不下去的可悲模样。
那祂恨言言吗?
不。
沈渊飞快地在心里回答,祂永远不会恨言言,只会恨那个勾走言言心的外来者。