隔壁魏紫否认了姚黄的说辞:“她在诬陷我!我在外院哪有什么情郎,张二哥是府里的护院,并不是什么情郎,他与我是同乡,偶尔我会托他往家里捎点月银,就让她诬陷上了。别以为我不知道,姚黄好几次往曲姨娘的院里跑,这背主的东西,我都不曾告诉过郑姨娘,她倒好意思诬赖我!”
朱玉笙:“……”
这可真是狗咬狗,一嘴毛。
趁着表公子去隔壁审问魏紫,她好奇问姚黄:“你去曲姨娘院里做什么?可有小姐妹在她院里。”
姚黄一瞬间涨红了脸,咬着唇不吭声,朱玉笙递给她一个包子:“赶紧吃,饿肚子胃里不好受吧?等下表公子过来你就别想吃了。”
她接过包子一口塞进嘴里,嚼了两下便往下咽,忽听得背后响起一道冰冷的声音:“死了就不必饿得难受了。”受惊之下包子顿时卡在了嗓子眼里,只噎得她欲翻白眼,还是朱玉笙好心在她后背上重重拍了好几下,才把包子顺了下去。
卫灏讽刺道:”大奶奶倒是好心。”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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朱玉笙陪笑:“我这不是……瞧她饿肚子难受嘛,桌上还剩了那么多。”说不定吃饱犯困,脑子不清醒便顺嘴说出来了呢。
“大奶奶不必帮我。”姚黄似下定了决心,索性将对郑姨娘的不满全都吐了出来:”人人都道我们郑姨娘得宠,可她防身边的人跟防贼似的,只要大人进了梅香院,就怕我们近了刺史大人的身。哪比得上曲姨娘大方得人心,但凡刺史大人瞧上了她身边的人,她都愿意举荐,谁又天生是奴婢命,就该侍候主子呢?”
“你倒是志向远大!”朱玉笙赞了一句,又忍不住反问:“你有没有考虑过自己使错了劲呢?就算是去了曲姨娘的院子,也未必能得宠啊。”
她在梳理刺史府后宅女人的时候,才发现还有曲姨娘这等有趣的女子。
据说曲姨娘是蔡姨娘的表妹,最是爱玩爱闹,还有一手好牌技。当年蔡姨娘生了三公子吴廉,隔了两年又生了五公子吴盛,却因府里进了新人而有些失宠,便请了娘家表妹曲姨娘来玩。
曲姨娘生的明媚张扬,一双神彩飞扬的吊梢眼,樱桃小口吐出的话却跟刀子一样,又快又利索,头一回进刺史府探望表姐,便遇上了刺史大人回府。
没过几日,刺史大人便去蔡姨娘房里瞧儿子,还摆上了酒宴款待这位表姑娘。谁知一场酒宴之后,曲姨娘便跟刺史大人睡在了一张床上。
蔡姨娘倒是大度,还安慰表妹,嫁进刺史府也没什么不好,穿金戴银享不完的荣华富贵,但架不住曲姨娘性子倔,还跟蔡姨娘吵了一场。
后来她顺理成章的留在了刺史府的后院,跟表姐蔡姨娘依旧称姐道妹,亲热得很。
她性格活泼讨喜,开朗爱笑,还喜欢赌博喝酒,是后宅里刺史大人休闲放松的好去处。
更妙得是,每每刺史大人去她的住处,曲姨娘便拉着房里丫环陪刺史大人一起耍牌喝酒玩耍,大家酒喝到兴处,刺史大人瞧谁顺眼了,曲姨娘便将人推进刺史大人怀里,自行去睡了,并不吃醋。
久而久之,曲姨娘院里的丫环们都练得一手摸牌的好本事,但凡有姿色的也都跟刺史大人赌过牌喝过酒,也被刺史大人轻怜蜜爱过,引得别的房里有野望的丫环们纷纷羡慕她身边的人。
姚黄有往上爬的野心,却碰上了心眼小的郑姨娘,难怪会往曲姨娘院里跑。
她生得漂亮,笑起来也颇为动人,且对自己的姿色也颇为自负,还要反问朱玉笙一句:“不试过怎知不能得到刺史大人的宠爱呢?”
朱玉笙:“……”