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你自己呀!”王心莲说道。
他这才感觉自己的左臂有些隐隐作痛,低头一看,殷红的血液正顺着手指往下滴呢,不禁也吓了一跳。
把上衣脱了才发现,肩膀上不知道被什么东西割出了个口子,足有五六厘米长,皮肉外翻,鲜血汩汩的往外涌着。
“天啊,伤得这么重,你没感觉疼嘛?”王心莲皱着眉头说道。
说实话,他这阵才感觉到了钻心的疼痛,于是龇牙咧嘴的说道:“本来没感觉,可让你这么一说,现在感觉疼了。”
“赶紧回去,我给你包扎下,这么长的伤口,必须要缝针的,得去镇上的医院。”王心莲催道。
他叹了口气:“去什么医院,你不是说张大鼻子会看病嘛,让他给弄下就行。”
“那也得回去呀。”
“等一会吧,我现在不能走。你先给我处理下,等二肥他们回来了再说。”他道。
王心莲苦笑:“什么都没有,我拿什么处理呀。”
“那就先挺着吧,没事,我血有得是,一时半会的还能撑得住。”他强忍疼痛,轻松的说道。
话音刚落,却见二肥大步跑了进来。
“哥,这是在附近的林子里找到的。你看看,是咱们林场的东西嘛?”说着,将一个5公升的白色塑料桶递了过来。
塑料桶没有盖子,一股浓烈的汽油味扑面而来。林海伸手接过,放在鼻子下面仔细的闻了闻,确认是装过汽油无疑。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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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这肯定不是林场的。”王心莲说道:“为了防火,我们这儿装汽油都是铁桶,绝对不可能用塑料桶的,至于盛水嘛,那就更不用了。”
俗话说,靠山吃山,靠水吃水,林区也是如此,老爷岭一带有很多云杉分布,这种木头制作的木桶结识耐用,价格也很便宜,不仅能盛水,甚至连蒸饭都用它。林场大大小小的杉木桶足有好几十个,还真就不用塑料桶。
桶还在,可里面的汽油却没了,然后仓库又莫名其妙的失火,把这些信息往一块串联下,用脚都能想明白其中的问题。
“大哥,肯定是贺老六让人放的火!妈的,这个老逼太坏了。”二肥恨恨的道。
林海没吱声,只是盯着那个塑料桶出神。
贺老六这把火放得挺绝啊!估计明天肯定狮子大张口,不仅租金一分不用给了,林场很有可能还要赔偿给他一笔巨款。
同时,仓库失火,属于责任事故,按规定是必须上报的。去年11。7的一场大火,让杨书记恨得牙根痒痒,多次在公开场合表示,森林防火是重中之重,不允许出现任何纰漏,对火灾责任人的处理绝不姑息。
而自己刚刚走马上任,屁股还没坐热乎呢,就出了这么档子事,徐广涛暗中再煽乎一番,结果可想而知:停止待查,听候处理。
怎么办?!林海的脑子飞速转着,一度有些绝望。
没有破解之法!就算明知道是贺老六暗中指使人纵火,可拿拿不出有力证据呀,报案嘛?派出所的那个刘所长显然跟贺老六是穿一条裤子的,指望他积极破案,简直是天方夜谭。
忽然之间,张大鼻子的一番话浮现在脑海之中。
识大局,知进退,善谋略。该忽悠的时候,绝不能嘴软,不战而屈人之兵,那叫本事。。。。。。。
对,此时此刻,绝不能退,任何退缩都会导致自己被逼上绝路,只有拼死向前,拿出背水一战的决心,豁出去了!反正也没什么前途,大不了来个鱼死网破呗。
这样想着,吩咐二肥几人把现场简单收拾下,然后拿出手机,深深吸了一口气,拨通了徐广涛的电话。