随即晃出袖炮,轰击光头胖子惊怒交加之脸。
“自杀没死掉,然后被杀,真是太不幸了!”有乐不禁失声而呼,那黑须近卫瞥了瞥他,忽哼一声,挥刀从我肩畔擦掠而过,却斫向那个形体臃肿的垂首遮面者,口中说道,“更不幸的是你们想保护的公主没走成!”
毛发蓬松之人见那垂首遮面者的行藏终遭识破,急探双臂,从蚊样家伙腰后拔出两支手弩,随着咔嚓声响,牵机扳动,齐伸往前,飞快指住黑须近卫的脑袋,沉哼道:“莫斯科大公向你们问好!”
有乐连忙伸手来遮掩我眼睛,皱着眉说道:“头上中连环弩连眼珠都瞬间凸出的场景须不好看……”
被他遮眼之际,我堪堪瞅见毛发蓬松之人连中数矢,倒在脚边。除了身上顷间嵌插了好几支箭,脑后也有一矢从耳根斜射而过,穿出鼻旁。还有两支弩箭横着穿透他面颊,张开嘴可以看得到贯腮之矢在里面。
我推开有乐之手,只见黑须近卫挥刀虚劈,迫垂首遮面者退避,却陷入许多黑衣人包围中间。先前没拿碗的那个卷发稀松的家伙不再空手,绰握袍下抽出的刀戳了戳还未咽气的毛发蓬松之人,笑觑道:“我混在你们当中,早就发现那人披裹的臃肿宽袍里暗藏着小公主和她年幼的弟弟。不论诸位此行是想护送她姐弟们去莫斯科,还是去罗马,都去不成了!这个结局令你很沮丧吧?”
说着突然脸上变了色,低眼瞧见毛发蓬松之人抬起手上之弩,悄已顶在他胯下。
有乐连忙伸手来遮掩我眼睛,从他未及合拢的指缝间,只见卷发稀松的家伙中矢而跌,叫声惨厉。黑须近卫欺向毛发蓬松之人,挥刀斩落,旁边那头发稀少的黑大个从袍内抽刀,抢先撩来,叮一声挡开。毛发耷拉之人托着钵,叫唤道:“福奎阿,先别管其他人了,掩护公主要紧!”
我推开有乐之手,看见那头发稀少的黑大个突然被许多绰刃之人围住乱捅。那些人瞬间逼近,将他挤在中间,前后纷戳的动作又快又狠,黑大个似是措手不及,粗厚的身躯给扎得遍布窟窿。他踣倒之时,仍然挥着刀,直至黑须近卫跃身劈斩,人头落地。
有乐又要伸手来遮眼,忽有所见:“咦,你怎么没死呀?”
毛发蓬松之人在旁剪箭拔矢,口中咯血道:“嘴腮中箭怎么会死?”
有乐指着说道:“耳后不是也有一根?”
毛发蓬松之人熟练地给自己敷伤,口齿含糊道:“耳朵中箭怎么会死?”
有乐又移手另指,说道:“可它又穿破鼻子了。”
毛发蓬松之人手脚麻利地包扎伤处,咕哝道:“鼻子破了而已,怎么会死?”
有乐不甘心的问道:“眼珠凸出呢?”那家伙对他眨眼道:“我这只眼睛本来就鼓突,先前头发遮住了。”
“身上那些呢?”有乐纳闷道,“哇,你中了这么多箭怎会死不掉呀?太离奇了吧……”
“不离奇。”那家伙点了支烟叼在嘴上,流着血说,“因为我有信仰,主在保护我。我还未完成使命,老天不会让我轻易死去。况且我们这些战斗族群的硬汉有那么好死吗?哎呀,你踩到我脚上这个肿疮了,好疼!看在主的面上,请挪开些……”
“哇啊,你这个疮看上去很漂亮噢!”有乐俯身观赏道,“会不会因为这个肿疮的缘故,你才死不掉呢?”
毛发蓬松家伙郁闷道:“也许是它在起作用,但又可能是主的意思。或许这个疮有一天爆裂,我就突然死掉,这也说不定。总之,你别踩到它。真的很疼!稍微碰一下都受不了……”
“要是你这个疮上挨了一箭,”信孝挤过来看,若有所思的说道,“可能立刻就死掉。”
信雄蹲近欣赏道:“大概这就是他的‘死穴’了。”
“你看就看,干嘛伸手指来戳?”毛发蓬松家伙叫苦之余,懊恼道,“哎呀,那只脚是谁的?你非要踩一下是么?”