周颂臣轻车熟路地同制衣师傅打了个招呼,随后将穆于推了过去。
穆于本想眼神示意周颂臣,他不想在这里买西服。
然而惯来聪明的周颂臣,却好似看不懂他的眼神,自顾自地同师傅商量着要给他用什么材质的布料,用哪款颜色的纽扣。
周颂臣显然是这家店的老客户,同师傅也很相熟。
师傅颇为欣赏周颂臣的眼光:“上回你定制的那套西装,不少客人看到都想要同款。”
周颂臣打量着穆于,似乎在思考同样的衣服在穆于身上会是什么效果:“那就除了这套,再给他也来一套同款。”
穆于惊慌地开口:“一套就够了,我也没有太多需要穿正装的场合。”
周颂臣却说:“等你参加正式比赛,或者身为国家队参加国际赛事,到那时你也不穿正装?”
好似他认为穆于本该达到这种高度,或许是觉得穆于如果无法得到这么多成就,又为什么要在围棋上浪费牺牲这样多。
师傅惊讶道:“国家队棋手?”
穆于的脸顿时被烧得火辣:“没有没有,根本不到那种程度。”
不是每个人都能像周颂臣一样,只要认真做一件事就能轻易取得最优结果。
普通人即便翻山越海,走过荆棘丛生的路径,也未必能抵达成功的终点。
好在这个话题也没有继续进行下去,师傅拿出皮尺,准备记录穆于的身体数据,一旁的周颂臣却突然开口:“让我来吧。”
师傅笑着将皮尺递给他:“考不考虑转行,来我这学几年?”
周颂臣接过师傅手中的皮尺,散漫道:“也不是不行。”
穆于不知原来周颂臣还会说这样的玩笑话,他甚至来不及拒绝,就见周颂臣将皮尺缠绕至他的脖子,温热的指尖卡在皮尺内侧,留有一指空隙。
周颂臣站在他面前,身量极高,将店内的光都掩去不少。
极近的距离中,他视线从周颂臣修长的颈项,无所适从地落到衬衣下隐约可见肌肉轮廓胸口,最后尴尬地瞥向一旁,不愿停留在周颂臣身上。
周颂臣的指尖似不经意地滑过穆于的喉结,痒意让他忍不住吞咽了一下,他已经在思考这难熬的脖子测量,究竟该何时才结束了。
然而真正难熬的事情,还在后面。领围以后,便是胸围。
周颂臣让他抬起双臂,俯身像是要将他搂住般,将皮尺至腋下穿过,指尖并未直接触碰到他,柔软的尺子隔着衣服在最饱满处停留了数秒,松开了时似不经意间,皮尺下滑,刮过皮肉。
穆于忍不住颤抖了一下,周颂臣仿若未觉,只沉声报出他胸围的数据。
腰围、肩围,这些部位都需要紧贴着身体,他感觉周颂臣的指尖按着皮尺,隔着衣服抹过了他的肩,他的腰。
分明量体不该让人多想,周颂臣的触碰也算得上有分寸,可穆于的体温仍是截截攀高。
待量到后衣长时,需要从后颈量到后臀,穆于后颈的皮肉已经红了一片,泛着淡粉。
周颂臣的视线落在上面,停留了几秒。
穆于就感觉对方的手指像滑落的水珠,肆无忌惮地下滑,又似粗粝的笔尖,笔走龙蛇地从后颈那小巧的骨节,一路书写至后腰,最后悬于臀线,克制停下。
皮尺像蛇般游走着他的身体,指尖的温度正如蛇的吐息,卷过大腿内侧,每个部位都需要留下一指间距。
量到腕部时,他感觉到对方的接触第一次切实地落在他身上,因为周颂臣握住了他的手腕。
掌心在腕部上悬了一圈,指腹环住那过于纤细的骨节,似感受他此刻激荡的脉搏,不过数秒就撤离,在穆于腕上留下残余的温度。