但他的确知道眼前这位老人之后会出事。
在现实世界里,九天之后的那个上午,张云江的遗体已经到了准备火化的这一步。
按照多年来他从严璟家的殡仪馆围观得到的经验来说,那通常是在去世的第三天。
那群王八羔子家属在争吵中提到过,老人走得很突然,连句话也没留下,更别提清楚分配好财产的遗嘱,袁玉行则当场愤怒地说老张是被他们气死的。
所以,不太可能是车祸之类的意外事故,张云江应该是突发疾病而去世的。
他看起来精神矍铄,身板健朗,不像是患有什么严重的绝症。
那么,大概率是在情绪激动的状况下,诱发了对老人而言很常见,也很致命的心脑血管类疾病吧。
按照这些时间和线索推算,郁白觉得至少在今天,张云江是安全的,不会那么快出事。
他想到这里,忍不住提醒了一句:“张叔叔,你要保持心情开朗,千万别生气。”
“生气?”张云江有点摸不着头脑,“我没生气啊!”
他又恢复了双手抱胸的淡定姿势,乐呵呵道:“我现在心情可开朗了!嘿嘿,刚才那一手真是天外飞仙,神来一手,漂亮啊!”
张云江再次看向那个黑发蓝眸的下棋天才,感慨道:“我从来没见过你这么有天赋的年轻人,虽然一开始是老袁瞎胡闹,但幸亏他这一
胡闹,才发现了你。”
“小伙子,你叫什么名字?”
他看着谢无昉,而谢无昉怔了怔,沉默地将目光移向郁白,似乎在问他,自己该不该回答。
……完全听不懂眼前的人类老头在说什么对吧。
心虚的郁白连忙将话接过去,替他回答道:“他叫谢无昉,代表了明亮和开始的那个昉字。”
“哦,这个名字可不常见。”张云江略一思考,由衷地说,“昉见岁律更,不觉春醉厌。好名字!”
郁白突然觉得,第一次听到谢无昉的名字时只会联想到无纺布的自己,好像一个苍白的文盲。
他也顺便自我介绍了一下,方便老人称呼:“我是郁白,忧郁的郁,白……苍白的白。”
他绝对不会在谢无昉面前说白色了!
“张叔叔,我们还有事,要先走。”
严璟、袁玉行和何西应该也进入了这个时空,他们不像郁白,没有经历过之前的循环,又没有谢无昉在旁边,肯定会不知所措。
郁白得赶紧找到他们。
与张云江分别之前,郁白还是有点不放心,特意叮嘱道:“张叔叔,如果你遇到什么让你心情不好的事,也可以给我打电话的。”
对于他超出常理的关心,张云江答应之余,显然有点不解:“好好好,你怎么……”
郁白想了一下,十分真诚地说:“张叔叔,你很像我已经不在了的外公,让我觉得特别亲切,一见如故。”
这当然也是编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