同样的星夜,不同的人。
酒宴之上龙虎山众修喜笑颜开,欢快的笑声响彻全场。
但是快乐是别人的,张龙一面色僵硬的举杯,宛如行尸走肉,他现在只觉得他们吵闹。
尤其是几名与他昔日有点过节的,更是一双贼眼不停的在张蓉儿和他的身上扫掠,最终定格在张蓉儿身上,窃窃私语,似乎在点评着什么。
即使也有几位交好的好友见他神色落寞,跑过来与他碰杯,他也觉得他们的眼神当中蕴含着浓郁的嘲笑。
张龙一面无表情,除开集体举杯之时便干坐在桌案前,一言不发。
时间是如此难捱,每一分每一秒都宛如酷刑一般,众人的视线便是钢鞭,狠狠的鞭挞在张龙一的心脏上,溅出淋漓的鲜血。
浑浑噩噩,好不容易熬到深夜,众修散去,张龙一麻木的起身,朝着与人群相反的方向走去。
去哪里不重要,人少的地方就行。
夜,静谧。
萧瑟秋风乍起,一如他此时的心境。
以前的他有多得意,现在的他便有多落魄。
行走在秋天的冷风中,精致的法器长靴踩着发黄的野草和落叶之上,空气间隙被压缩之下发出沉闷的咯吱声和破碎之声。
不时头顶树冠之上零星几片黄叶飘落,掉在张龙一的头顶。
那飘零的踩碎的,都是梦,是他张龙一春风得意时的美梦!
抬起头看着树冠间隙当中洒落的清冷月光,蓦然间张龙一只觉得天旋地转,天地间仿佛有无数嘈杂之声蜂拥涌入他的耳朵。
“快看,他现在好像一条丧家之犬啊!”
“嘿,道友慎言,张龙一可是我们天璇峰的天骄,再说了,能留在我们天璇峰的狗哪有这么惨。”
——
“听说魔境龙虎山同修一脉放出消息,张蓉儿之所以与自家师兄苟且,皆是因为咱们天璇峰这位天骄其实是个‘牙签’之故,据说还喜欢办事时自夸,卧的很大,你忍一下。”
“啊?师兄,牙签乃是何意?”
“哈哈,师弟有所不知,这是最近山下新流行的新奇说法,牙签,短而细也,多为竹制,化外之民常用以搅水缸。”
“噗,哈哈,贫道悟了(liao),如此说来也怪不得蓉儿仙子了,不管张门庆道兄人品如何,那七十二枚各角度烙印的留影玉师弟也鉴赏了一下,张师兄果真本钱雄厚,天赋过人。”
“师弟错了,你那留影玉不全,为兄洞府内有九十多枚存货,不如你拓印一份方便闲时把玩,不得不说,张龙一师兄的道侣,真不错。”
——
“我张龙一现在就以人格起誓,我的妻子玉洁冰清、贤良淑德,张门庆师兄刚正不阿、不近女色…。。”
——
“啊!啊!啊!”
就在张龙一头昏脑胀,一声怒吼,披头散发跌坐在地之时,蓦然间一阵奇异的笑声闯进了他的心灵。