她、她说错什?么了吗?
诸多情绪纠缠交织,最终形成一缕嘲讽从李鹤珣眼角溢出。
原来他一直不曾发现,探春到如今都还唤她小姐。
“带你们少夫人回去,日后没有?我的准许,不许她踏入书房一步。”
“若再如此没有?规矩,以后连院门也不必再出了。”
书房内寂静了许久。
突然,‘噌’的一下,沈观衣毫不犹豫地起身离开?了书房,阿莺与探春追了上去,离得远了还能听见沈观衣大?声道:“都扔了。”
李鹤珣五指成拳,攥得指尖泛白都不曾放开?,额头青筋跳动,他阖上眼,忍住了心头骤然升起的摧毁一切的冲动。
半晌后,下人陆陆续续的从门外进?来收拾没有?动过一口的晚膳,李鹤珣缓慢的从屏风后走出来。
平日里习字看书的矮桌上摆着精致的饭菜,颜色鲜艳,飘香四溢。
下人正有?条不紊的将膳食拿走,李鹤珣只看了一眼便欲回身,却?听见有?人突然问道:“公子,这是少夫人从外面带回来的,说是给公子的,奴婢也要撤下去吗?”
“嗯。”
李鹤珣应了一声,余光却?仍旧忍不住看了过去。
在瞧见了下人口中所?说的东西是什?么后,他怔愣了一瞬,突然道:“你说,这是她送来的。”
在得到下人肯定?的回应后,李鹤珣沉默许久,才挥了挥手。
下人们面面相觑,不敢忤逆,只好留下收拾了一半的桌面,后退着离开?。
李鹤珣缓步走过去,喉口轻动,从油纸中捏出一粒酸枣来,浅褐色的枣面瞧着晶莹剔透,十分可口。
那是曾经在庄子上时,沈观衣当宝贝似的拿出来给他品尝的东西。
他不喜味重的食物,可碍于她恳求了半晌,他不得已才松了口。
等他咽下,沈观衣才说这就?当作是他们的定?情之物了。
李鹤珣瞧了半晌,才将东西放入口中,指尖沾染了粘腻的糖汁,他压着眉梢看去,下意识的捏了一把,心绪也随着那勾连的糖丝拉长绵延,最终断裂。
原来她没忘。
这边,沈观衣在离开?书房后,便大?步流星的回了院中。
屋内的首饰瓷瓶碎了一地,她却?仍旧不解气,“我做什?么了,他凭什?么怪我!”
探春也忍不住埋怨道:“姑爷也太不懂事了。”
“为?了他,我三番两次的将宁长愠拒之门外,他凭什?么与我置气,我有?哪一点对不起他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