十年来,他从继室手中躲过暗杀,也在战场上死里逃生。
单是自己在无麻药下清除包扎伤口的次数并不少。
那种疼在身体意识清醒的前提下不亚于二次伤害。
可想到丛榕昏迷中的胡言乱语,他不知怎么还是选择了替她保住孩子。
他潜意识里觉得丛榕需要两个孩子。
失去孩子她肯定会求死心切,到时母亲知道了也要跟着伤心。
所以这个女人和她腹中的孩子都不能出事。
这样安慰着自己,季霆秋紧皱的眉心才稍稍舒展。
一声声凄厉的惨叫声在手术室外的走廊上断断续续响起,后来声音越来越弱。
。。。。。。
丛榕再次恢复意识时已经是两天两夜之后。
这期间,季霆秋一直寸步不离,公务文件全都被余川送到了病房。
“景老,只要贵公子不再主动招惹,我相信我的妻子自有分寸,我们之间的合作自然照旧。”
电话那边景云康还想说什么,季霆秋阴沉着脸直接挂了电话扔到一边。
一分钟不到,又有电话响起。
见到来电显示他脸上的阴沉瞬间扫空。
“妈,参加晚宴后,丛榕说很喜欢庄园这边的环境,我陪她多住几天,就当做度蜜月了。”
恭敬地挂完华安月的电话,季霆秋扫了病床发现丛榕不知何时醒了过来。
此刻,她正直直地看着天花板但是眼神似乎没有聚焦。
丛榕是被浓重刺鼻的消毒水味熏醒的。
意识回归的一瞬间,她猛地摸向自己的肚子。
“我的孩子呢?”
她一时眼泪汹涌,有委屈,有担心,有劫后余生的恐惧。
她模糊的记得季霆秋将她从玻璃碎片中抱起,又将她送到了医院。
手术室内医生刚开始没多久她就疼晕了过去。
回忆的片刻,太阳穴传来炸裂般的疼痛,她不由得紧蹙眉心。