侯在小楼门前的小厮匆匆而来,打量几人一番,最终将目光定格在着装格外金贵的洛久瑶身上。
他弯身朝洛久瑶行了个礼:“姑娘可有拜帖?”
洛久瑶没有多言,将刻有通关符纹的铜令递去。
小厮瞧一眼符纹,却不避让,又道:“这铜令是……只是几位着实眼生,小的从前未曾见过,还需先行请示我们东家。”
洛久瑶点一点头。
小厮正要前去,旁侧匆匆走来一人,低声同他道:“东家发了话,好生招待这位姑娘。”
小厮忙点点头,打开门,恭恭敬敬将人引进去。
小楼初入内的布局与外阁有几分相似,穿过一道长长的廊道,内里却俨然是另一座不同的楼阁。
几人顺着木阶朝上,直到登上三层,绕入厢房中的长屏,洛久瑶才得见下面的景象。
满堂未燃的灯烛,周遭是繁花相簇,可一片盎然景致的最中央,却俨然是一方刻了花纹石台。
心间寒意没由来地上涌,洛久瑶侧首,才想看一眼身侧的沈楚,便又有小厮端着一只莹白的瓷托盘走入。
白磁盘上放着一支支叠作花状的签纸,像极了孩童玩耍时的抓阄游戏。
只是那纸张用的是顶好的羊脑笺,百金一张,放在宫中也只有少数能用以抄经供奉。
“姑娘请。”
洛久瑶看了瓷盘一眼,没有犹豫,伸手抓来一支。
才要打开签纸,被那小厮拦了一拦。
“姑娘是头一次来,景央园的规矩,头一次来此的人可得多一次的机会。姑娘可留下手中这支,也可再花少许银钱重抓一次,不过无论如何,拆后都是买定离手,再不能反悔了。”
洛久瑶没有犹豫,径直拆开签纸。
上面赫然是一串陌生的文字。
“二十一。”
是北契的文字。
崔筠在后小声念给她听,却不等话音落下,被那小厮截了去。
“呀,姑娘抓了个好彩头。”
展开的纸张恰被小厮瞧了去,他兴冲冲地感慨,“姑娘可真是燕京来的贵人,头一次抓阄,就抓到了我们这儿近几日最好的彩头。”
洛久瑶瞥他一眼,抬手,朝瓷盘上扔了枚金锭子。
小厮顿时眉开眼笑,明了她的意思。
“姑娘今日才来,不知前几日的盛况,小人却是全程瞧着的。这第二十一人是众多人中最厉害的一个,曾徒手杀死一匹饿了三日的狼不说,更是一连四日都在斗戏中活了下来。”