沈楚点头:“臣恰巧经逢九殿下的居所,便想着等九殿下服药后与她同去承明阁。如今马车已侯在外面了,殿下既找来,请先行到车上罢?”
他的解释合乎情理,洛久珹没有再追问什么。
原有的气氛消散许多,他却仍觉得束手束脚,于是没有在此地多待,只瞥洛久瑶一眼后转身离去。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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为了不招展太过,回宫的马车只备了两辆。
因昨日之事,洛久瑶想到要面对洛久珹,心中便格外不自在。
才掀了车帘走入,便见洛久珹坐在正中的位置,正半抬着眼瞧她。
独面对她一人时,他又换上了平日里那张不屑一顾的表情。
“喝个药也要这样久,再等下去,不如留在行宫吃三日的斋饭算了。”
洛久瑶不愿与他吵,也不说话,只离他远远的,恨不能坐到车外去。
她愈沉默,洛久珹反倒又开口:“我昨日救了你,你不谢我便算了,总要问问我的病情罢?”
洛久瑶咬咬牙,放缓声音道:“多谢皇兄,我见皇兄今日精神抖擞,想来身体已经无恙了?”
“和洛久琮一样虚伪。”
洛久珹轻嗤,又问,“我还没问你,昨日你怎么会到后山,你怎么知道那个人要害我?”
马车颠簸,洛久瑶倚靠着车门,能听见自外透入的风声。
她心不在焉道:“我曾见过他与五皇兄交谈,直觉不是什么好事。”
洛久珹道:“他不是待你挺好?我见他的人总往延箐宫送好东西,还以为你回宫几月,不仅是东宫,与洛久琮也私交甚笃了?”
洛久瑶听出他话里的阴阳怪气,反道:“与七皇兄一心想要我的命相比,五皇兄待我的确是极好。”
洛久珹冷哼:“我若是想要你的命,昨日便直接按着你的脑袋,将你溺死在湖中。”
洛久瑶不吃他这一套,应付道:“那还要多谢皇兄的不杀之恩。”
洛久珹一拳打在棉花上,牙咬得更紧了。
回宫的路程不算近,马车颠簸了一会儿,洛久瑶有些困乏。
她昨夜里本没歇息安稳,喝了风寒药后更是昏昏欲睡,倚在车门侧,眼皮不受控制地开始打架。
意识逐渐陷入昏沉之际,洛久珹的声音再次传来。
“你昨日在堰湖说的那句话,是什么意思?”
洛久瑶神色还迷糊着,皱眉用力想了想,没能想起来洛久珹说的是什么。
“什么话?”
“你说你要还给我……算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