秦墨岭本能想要避开,可楚洛溪身上传来的淡香却突然让他莫名熟悉。秦墨岭一时间顿住,等到回神的时候已经伸手扶住了楚洛溪。
掌心的肌肤温暖柔软,秦墨岭瞥了一眼,见到楚洛溪站好,迅速收回了手。
他还是那副冷若冰山的神色,似有不耐地开口:“既然来了秦家,就要安分守己,少惹事。”
楚洛溪倏然抬头瞪大了眼睛:秦墨岭这是什么意思?她惹事?到底谁来找谁的麻烦!
楚洛溪死死咬住唇,一言不发地抱着楚惟安回到自己的房间。
房门一关,楚洛溪终于忍不住,压抑地哭出声来。
自从她来到秦家,秦墨岭对她的质疑和黑白不分的警告、杨真真以杨明琛相威胁、甚至连秦家的佣人都在用有色眼镜看她。
今天孙云心更是直接带着保镖杀上门来,还差点伤害到楚惟安。
楚洛溪这段时间受到的种种委屈,终于在此刻爆发出来。
四年前他们不顾她的死活,借腹生子,生下的杨明琛嫌病弱,如今不知道怎么样了;秦睿阳被冒充成杨真真生的儿子抱回秦家,楚洛溪原本以为他会过得很好,没想到却在国外听闻他居然患上了孤独症……
双胞胎的楚惟安这么活泼健康,楚洛溪不相信秦睿阳的孤独症是先天带来的,一定是秦家对他做了什么!
还有四年前因为杨真真从中作梗,被害死的小姨……
楚洛溪把脸埋入双溪,崩溃地啜泣着,握拳的双手几乎要崩裂出青色的经络,怨恨和愤怒在胸膛中翻滚,心口一寸寸皲裂开,像是火山地表的岩石流出了滚烫的岩浆。
这些将他们践踏在脚下凌辱和磋磨的有钱人,高高在上,甚至丧失人性。
楚洛溪恨不得、恨不得将杨真真和孙云心用这样的心火焚烧成灰,或者生啖其肉,才能偿还她和她的至亲们这些年来承受的所有苦难。
房间里一片漆黑,刚才楚洛溪进来的时候,甚至顾不得开灯。
忽然床头的台灯轻轻“嗒”了一声,暗黄色的柔和灯光从床头溢出。
楚惟安的身高够不着壁灯的开关,只能开了床头灯。
床头的灯光并不刺眼,并没有惊扰正在难过的楚洛溪。
突然,一个小小的身影挨着楚洛溪坐下,楚惟安扯着楚洛溪的手臂:“妈妈……”
楚洛溪抬起一双通红的眼睛,只看一只小巧的粉色千纸鹤被托在肉嫩的手心上。
“这是我和睿阳哥哥学的千纸鹤,妈妈喜欢吗?”
楚洛溪吸了吸鼻子,努力露出一个笑容:“睿阳还会教你叠千纸鹤?”
楚惟安摇了摇头,扬起小脑瓜,满脸骄傲::“我偷偷看他叠的,就学会了,安安是不是很聪明!”
楚洛溪终于“扑哧”一笑,伸手把女儿抱到膝盖上:“我们安安最聪明了!”
女儿的懂事和俏皮,像是床头那束不刺眼的灯光,照亮了楚洛溪满是阴暗的内心。
楚洛溪擦干眼泪:明琛还等着她去找,睿阳还需要她治疗,女儿也需要她保护,她必须坚强起来。
就在这时,放在书桌上的手机忽然震动起来。
来电显示是顾明朗。
楚洛溪心跳忽然加快,顾明朗这个时候打电话来,或许是……