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臣妹知晓,自从臣妹回宫册封,皇兄哪怕不说,定是心中难安的。”宋吟秋虽行了大礼,但也就是短暂地停留片刻,以示庄重罢了。
她曾有机会问鼎权力中心,不过主动放弃而已。
她的命运从来只能掌握在自己手里,她并非臣服于任何人。
毕竟是曾经旗鼓相当的竞争对手,宋吟秋手里甚至还有沈知弈这一员大将。沈知弈虽身为驸马,没有领兵的实权,但排兵布阵的手段仍旧在。宋吟辰一时不忌惮,却说不准日后的事。
“恰巧臣妹也看腻了京城的风景,驸马亦是如此想,”宋吟秋缓声道,“倒不如遣臣妹与知弈出使西洋,为皇兄分忧解难,也好过夜长梦多。”
宋吟辰沉吟道:“你当真如此想?”
宋吟秋无所谓地道:“反正我与知弈不过挂着闲职罢了,在京城也是空领俸禄,放我们出使,岂不两全其美?”
半晌,宋吟辰叹了口气。
他的语气中似有无奈:“在朝中的俸禄是不发了……但你们作为大夏使臣上路,难道还没有盘缠和将来分发的赏赐?”
他讥讽道:“沈知弈是准备把自己京郊那间不值钱的宅子卖了,换钱来供你们路上用吗?”
宋吟秋听他语气不善,却忽地一笑。
“那就……提前多谢皇兄了。”
走出宫门时,恰逢雪停,宋吟秋早在宫门处便见着亲王府的马车。
和马车旁的人。
她的脚步蓦地轻快起来,满心欢喜就要溢出来似的,没走两步便小跑起来。
“慢点,”沈知弈被她撞了满怀,双手扶着她站稳了,方才腾出一只手扫去她肩上的落雪,“这么高兴?皇上答应了?”
“嗯,”宋吟秋将脸埋进他的胸膛,感受到些许属于春天的热度,方才抬头,似乎窥见前路烂漫的真实,“我猜到他定会同意——其实,若他不同意,我俩偷偷溜出去也行。”
但宋吟辰一定会同意——坐在万人之上的位置,拥着天子的气度,很多时候,其中考量都是相通的。
“外边凉,”沈知弈捏了捏她的手,温声道,“车里烧着炭,暖和点,先上车,我们回家再说。”