只有一群穿着霍格沃茨校袍的学生的背影,以及中央唯一一个回过身来的金发女巫——那是十六岁的薇尔丹蒂,没有遭受厄运,也没有预知未来,只是一个再平凡不过的拉文克劳学生。
她甚至没有看向镜头,蓝色的眼睛注视着照片之外的某个地方。
而在照片的背面,女巫目光所向的地方,有西里斯熟悉的笔迹写的三个字母——“r·a·b”。
就好像她注视着照片外的他,而在她从不知道的角落里,那个常常出现在她目光焦点的人,也许也会用同样的眼神凝望她一样。
可那是他们的故事,西里斯从来都不知道。
只是如果还有某个人和他一样,在这之后漫长的岁月里,每年的今天都见证着同一件事情,或许无法不为他们之间那种难以用言语形容的情愫动容。
这有时会让他想到自己和詹姆的友谊,可那终究是不一样的。
那天他们在墓地待到了月上中天,告别时西里斯照例邀请她去布莱克老宅坐坐。
他以为女巫会像以往一样拒绝,但她竟然破天荒地答应了。
格里莫广场号在拥有了一个格兰芬多毕业的主人后,内部的装潢已经和薇尔十多年前来的那次大不相同了。
只有一个房间还保持着原来的样子,前些年克利切还在的时候还会时时打扫,而现在西里斯也偶尔会进去坐坐,当然,只是偶尔——他其实有些逃避那些悲伤的往事,尤其是在随着年纪的增长,他越来越容易怀念过去时。
那间卧室门上挂着的牌子已经很老旧了,上面刻着的“未经本人明示允许,禁止入内”的字却依旧明晰——西里斯试图保留弟弟生活过的一切痕迹,所以他甚至没有撤去雷古勒斯卧室里的斯莱特楚条幅和伏地魔的剪报。
薇尔此前并没有答应过他的要求,所以这是女巫第一次到雷古勒斯的房间,也是她第一次看到那张不知道拍摄于什么时间何种情况下的照片。
西里斯看到她的手有些颤抖地抬了起来,轻轻地抚上了照片被烧焦的地方。
他望向墙上贴着的雷古勒斯的照片,家族的合照、生日留念、他做找球手时捧着金色飞贼的照片……眼眶竟然有些湿润了。
或许他们都需要一段时间独处,于是他悄悄退了出去,并贴心地带上了门。
薇尔走的时候他出门相送,看到女巫的眼睛有些红肿。
她大概是哭过了,西里斯心想,即便这么多年来她表现得都很坚强,似乎一直专心自己的事业,可心里的伤从来没有好过,而她本人也放任自流。
很多时候,那些持续了几十年的隐痛或许只需要一点小小的刺激,就会重新变得尖锐,情绪崩溃是再正常不过的事。
只是他们都还要继续活着,坚强地活下去,这样才能对得起那些在战争中付出生命的人。