涂山璟和离戎昶抵达古蜀后,西陵的年轻族长西陵淳在茶楼为两位老友安排了接风洗尘的席面,席间西陵淳开口道:“我的妻妹仰慕青丘公子风华多年,到了婚配年龄,死活不肯议亲,说宁为涂山妾,不做王侯妻。璟兄可愿成全她一片痴心?”
此话一出,昶瞪大了炯炯有神的眼睛,也替淳捏了一把汗。
“我家瑱儿尚未成年,过几年倒是可以议亲,但是得他自己找到两情相悦的才行。”璟不慌不忙地说。
“不是,她心悦的是璟兄你,并非现任族长。”西陵淳解释道。
“我已有妻,今生今世不纳二色。还望转告令夫人之妹,千万莫为虚名幻念空误佳期。”璟说,他心里想,如果可以,永生永世都只想和小夭在一起。
“唉!怕是我回去告诉她这个结果,她得伤心一场了。”淳叹道。
“你就不该帮她来开这个口,谁不知道璟与西陵小姐情深意笃,没有眼力见的姑娘才会如此行为!!!”昶将茶碗重放在桌上,义愤填膺道。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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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也罢,总要让她死心,免误年华。”西陵淳尴尬地拍了拍自己的膝盖。
涂山璟离家之后,小夭一头扎进药房,她早就想给璟做一枚能在天地间夺得生机的起死回生丹,有正事做也可以稍稍缓解入骨思念。
炼那颗保命丹药需要用到青木鼎和扶桑火,还好当年高辛王将青木鼎和扶桑木都放在了小夭的嫁妆里,如今正存放在一心园的库房中;还需要小夭每夜子时以血为引,连续一百日方得一颗,如今炼药方法改良,不用一百日了,四十九日可成。
高辛王有一日发现小夭手腕上缠着纱布,了然于心,他说:“那狐狸最是疼爱你,让他知道你趁他离家如此做,定是要生气。”
小夭心想,她家狐狸生气是什么样,连她都没有见过,向来是软软和和好说话的。
小夭因为割血炼药,脸色有些苍白,她看着菱花镜中的自己,心里忽然有点矛盾,很希望见到璟,但想到璟见到她这个样子肯定要心疼极了,又希望璟不要那么快回来。
青鸟每七日都会从古蜀带来璟的家书,又从轩辕城带小夭的回书飞到古蜀。
“小夭卿卿如晤,今日与昶抵达蜀地,与西陵淳会面,蜀地风光绮丽,剑门高险,路过竹林,遇一生物,当地住民唤其为熊猫,毛发柔滑,背黑腹白,以鲜竹为食,性情温顺,憨态可掬,甚是有趣,心想捕一只带回家中陪吾儿玩耍,念及兽亦有家,不可因我一己私欲使其骨肉分离,罢了,下回寻机带你与孩儿来此地游玩罢。不知吾妻居家可有努力餐饭?甚是思念。”
“璟郎,见字如面,展信欢颜,家中一切安好,半夏长出两颗新牙……不知璟郎所见熊猫,憨态可爱比九尾狐如何?狐毛围脖触肤生温,如郎亲至,去岁四月所制桃花酿已开封,桃香馥郁,入喉清甜,每日一壶,聊解思君意。璟郎在外,顾好自身,努力餐饭,不可为了早归过于劳累,缓缓即可。”
冰雪消融,陌上花开,璟郎,可缓缓归矣。
这日午后,璟一袭青衣,出现在廊下时,小夭从桃树下的躺椅上站起身,乳燕投林般朝璟跑去,璟远远地张开双臂,迎接那只乳燕投到自己的怀抱里,紧紧地拥住她,小夭抱住璟的腰,脸颊和耳朵贴着他的颈侧,感受着久违的温暖。
“小夭,我好想你。”
“璟,我也好想你。”
璟牵起小夭的左手,小夭有些吃痛地抖了一下,璟发现了她细嫩手腕上的未好全的伤痕,顿时心如刀割,皱起眉头,抬起右手的手掌,向那伤痕施治愈法术使伤痕愈合如初;璟小心地牵起小夭的右手手腕检查,然后把小夭的两手捧在掌心,忧伤地看向她,似乎在问为什么?
小夭说:“没事,我没那么娇气,你再晚几日回来都看不见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