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二日晨间,乐平公主便带着宇文娥英入宫谢恩。
“母亲,孩儿甚少入宫,今日为何必须要去宫中谢恩呢?”因为要入宫,需要提前梳妆打扮,再加上用早膳,宇文娥英起得早,有些犯早困。
乐平公主道:“你的身份特殊,本不该办这个生辰宴,若不是你皇姥姥授意,宗室之内,谁敢来府祝贺?更别提让滕王和赵国公为你加持了!你既已成人,日后也该有自己一方天地,这个恩你必须要亲自去谢。”
宇文娥英感觉压力有些大,“元元说,人不是一天就能长大的,不用着急。”
乐平公主笑了笑:“虽说不急,但不能不做,不做事永远也长不大。”
两人说话间,便已至宫门口,下车换轿,行至大兴宫。
大兴宫内,不见独孤皇后,却见兰陵公主正在皇后的大兴宫内喝茶。
那兰陵公主年方十八,温静娴雅,眉眼清秀,乌鬓云叠。
玉彩金纹淡颜色,暗怨春柳不及卿。
“阿五,你怎么会这里?”乐平公主一进便问。
兰陵公主抬头看到乐平公主,心中一喜,忙起身招呼:“阿姊,你入宫了。”又看了看宇文娥英,便接着唤了一声:“小娥英。”
宇文娥英也淡笑着拜了一拜:“小姨母。”
姐妹二人携手坐下,宇文娥英坐在乐平公主身边,兰陵公主开口解释道:“多日不见母后,今日本想来找母后说话,不巧母后去陪父皇上朝,还未回来。”
乐平公主看着天色道:“若是上朝,今日母后回宫,确实比以往晚了些。”
“说不定朝中有什么事儿了呢,我们再等等吧!”兰陵公主道。
乐平公主点点头。
兰陵公主看着宇文娥英,道:“小娥英,我为你做的《秋滨洛华图》可看到了?”
宇文娥英一脸疑惑,摇摇头。
乐平公主心中明白,便解释道:“昨日忙了一天,小娥英一早便睡了,不曾查看贺礼。你的什么图指不定在哪儿呢!”
兰陵公主悻悻道:“我本就不能出宫,连小娥英的生辰宴都参加不了,送个礼还被人嫌弃!阿姊若是看到那图,不喜欢便还来吧!”
乐平公主笑了,“我哪有这个意思,莫说是你的礼,父亲的赐礼我都没拆。即是你做的图,那得细细品鉴才行。昨日乱糟糟的,今日一早便入宫,谁有空看你的什么图!”
兰陵公主自知是自己太过敏感了,不好意思道:“阿姊,是我多心了。”
乐平公主心中叹了一口气,自三年前与兰陵公主定亲的王奉孝,因病夭亡,兰陵公主虽未下嫁入府,却仍为其守孝至今。期间,王奉孝的父亲也因劝兰陵公主改嫁,而触怒了当今陛下,赐死于家中。
自此,京中便传言兰陵公主是不祥之身,流言沸沸,使得兰陵公主心中郁郁不得消解,连她自己也会自卑于这不祥之说。
“阿五,你莫要多心,你品性和婉,没有人不喜欢你。”乐平公主开解道。