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答对了,”郦黎冲他笑了笑,“朕确实做不到。
“什么千刀万剐,刺鼻琼面,就连打板子,朕也觉得太血腥了,不够
人道。朕心软,见不得人受苦,哪怕是犯人也一样。
“但有个词,”他轻声道,“不知大司农你听过没有,叫做。。。。。
郦黎俯下身,盯着大司农浑浊的双眼,一字一顿道:
杀人诛心。
权臣当道,皇权式微,有严弥带的好头,如今满朝公卿都不把他这个皇帝当回事
即使严弥已死,也有不少人没能扭转原先的观念,在人前对他恭恭敬敬,实则表面一套背后一套,仍然干着欺上瞒下的龌龊勾当。但没关系,郦黎用眼神对大司农说。
你们改不了的毛病,联会一点一点帮你们改
因为,联有的是时间陪你们耗,
大司农的面容因为恐惧而扭曲,他的瞳孔里倒映着年轻君主温和俊秀的面庞,那修长的眉毛舒展开来,微红的唇瓣勾起上扬,冲他露出一抹纯粹的和善笑容。但他表情却像是看到了恶鬼一样,下意识大叫一声,咣当倒地,四肢抽搐起来
“哎呀呀,怎么在朕面前还瘫巴了呢?老人家,平时大角大肉吃多了吧,一看就不怎么注重控制血压。见状郦黎立刻直起身,从旁边翻出自己的金针,非常熟练地把人按在地上,眼疾手快地往几个关键穴位上扎了几针。一边扎他还一边絮叨:“都说了,富贵病都是吃出来的,要好好保重身体啊。六七十的年纪,正是退休再就业的好阶段,实在不行去村头当个保洁,给人扫扫厕所,还能锻炼身体呢。。。当晚,被扎成刺猬的大司农被连夜抬出了宫
”唉。
郦黎坐在御书房里,收拾好金针,长长叹了口气。
“陛下,夜深了,您该去歇息了。”安竹心疼地在旁边提醒。
郦黎有气无力道:“可朕睡不着。‘
“那可要奴婢找位娘娘来陪您?
郦黎下意识打了个寒颤,他可还没忘记下午霍琮叮嘱自己的话,虽然自己好像没有必要为对方守身如玉,不过。。。。还是算了吧
在自己找到真爱前,最好不要轻易挑战他哥们的底线
“不必了,”他干咳一声,“朕说过,这三名妃子年纪太小了,朕喜欢成熟一点的。
安竹若有所思地点点头。
成熟一点的,是像霍大人那样的吗
“想什么呢,”郦黎一看他这个表情,心里就莫名不爽,“严弥那边,情况怎么样了?
安竹回禀道:“太医那边说,严弥已经清醒了,只是脉象十分微弱,虽然用人参片吊着,但估计撑不过七目。“没事,朕这边人参管够,”郦黎“啪”地一声合上金针套,冷哼道,“严弥可不能早死了。
他不好过,那严弥也别想好过。
之前在相国府上抓到严弥后,临回宫平叛前,他特意给太医开了个方子
以严弥如今这个病入膏肓的症状,治好是不可能了,但用猛药吊着一口气,让他亲眼见证自己的下场,那还是没问题的。”锦衣卫那边,抄家抄完了没?
“
没有,”安竹为难道,“陛下,相国府太大了,沈副使说,起码还得要个一两天,才能把东西全部清点完毕。郦黎都不知道该说什么好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