江家东西二府、嫡庶两支,子孙男丁何止数百人只要能保下一房,让他们有片瓦遮头,有谷粟饱腹,男儿可习文断字通晓人情,这一族便不算败落,说不得还有东山再起之日。
他双手忍不住颤抖,看向宋挽的目光也越来越深沉。
宋挽被他盯得不甚舒适,便淡笑说还有其他事要处理,姗姗离开。
江行简心中大石落地,便寻人处理祭田事宜去了。
天知道他这段时日所愁的,便是如何保全一族根基,至于侯府短暂的收支失衡,根本算不得问题。
离开澜庭院,他奔着毓灵斋而去。
江晏听闻他来拜访,心中有些纳罕,二人虽算不上针锋相对,但也实在不是什么兄友弟恭的关系。
"兄长有何指教"
将宋挽有关祭田同族学二事说给江晏听后,江行简道:"此乃族中大事,我想着寻你商量一二。这些年你掌管侯府,可知东西二府哪一房的子弟人品尚可,担得起掌管钱粮供给之事"
江晏沉思片刻,也明白此事的重要性。
他细细琢磨几人,又将几人行事平生简单说与江行简听后,不由于叹道:"兄长思深忧远笔笔周到,弟弟敬服。"
"倒并非我所想到……"
江行简微微勾唇:"是你嫂嫂想得周全,今日同我说的。"
提起宋挽,江晏喉间微动,指尖泛起一股酥麻痒意。
他哑着声道:"嫂嫂聪慧,实乃闺中典范。"
看着江行简与有荣焉的一笑,江晏满心艳羡。
那个人太过高洁美好,美好到哪怕他觉得江行简不知珍惜,各种不堪,也不敢生出半点狎昵心思。
"阿挽她……"
笑意深达唇边,却又被江行简压下,他看着江晏道:"你今岁弱冠,婚事理当提上日程,如今因我耽搁下来,实心中有愧。"
江晏婚事本不该拖到这时候还未定下,但因他是庶出,之前却又有袭爵可能,所以在新妇人选身份上便为难起来。
门第高的并不看重他,门第低了侯府又瞧不上,是以一直拖到如今。
现下他回府,这事更是麻烦。
"也不知你喜欢何样的姑娘若有钟情的不妨同你嫂嫂说,她如今常同世家女眷打交道,有她斟酌必可办得妥当。"
江晏温和一笑:"若是能寻个嫂嫂那般的,便再好不过。"
江行简闻言一愣,忽而笑出了声。