江晏淡漠道:"三佛齐那批货回来,送你一成。"
"甚是大方。"
见带来的酒喝完,萧霁野又搬上一坛,二人畅饮一番,萧霁野道:"将侯府搅得天翻地覆的女子,究竟是何许人竟能让城阳侯守着娇妻而不入门"
江晏眉头微拧:"庸脂俗粉罢了。"
他甚至未想起那人面貌。
"除了你嫂嫂,哪个女人于你眼中不是庸脂俗粉"
萧霁野笑得邪肆,江晏略带警告看他一眼。
"以你的手段,想要整治那个蠢东西还不容易,何需借了我的姓名"
"……"
江晏垂眸嘲讽:"你懂什么"
他一个刀尖舔血之人哪懂女子风情更遑论男女之事。
喝上一口烈酒,江晏苦笑:"纵然我有万般手段又能如何难不成还要除掉她,看着那二人自此亲亲热热"
"那就容着那妾室压在你嫂嫂头上"
萧霁野不解,若是他的女人他绝不会让任何人欺她辱她半分,江晏这婉转心思,着实令人猜不透。
"不过一个出身低贱的妾室,只要她不能诞下侯府庶子,便什么都不是。"
将碗中酒一饮而尽,江晏神色温柔:"她是个再干净不过的水晶人儿,自不屑使什么肮脏手段。她不屑不肯做的,我来替她做,她所想所愿,我亦会替她达成。"
"她想提前收铺赚那蠢妇一笔,我便替她炒高上京所有铺子,她想让我娶孙家女,我便娶。她不想再助力侯府,我便迫孙家退婚。"
"宋扶于吏部行得艰难,她心疼不忍,我便散尽私产助宋扶上位。"
"我有万般手段,却独独不愿拆散江行简同那蠢妇。"
江晏垂眸:"我愿祝那二人今生今世永偕同心,我日日巴望他二人琴瑟调和、比翼连枝。"
"可我又不愿见她孤苦一生,我……"
"你醉了。"
萧霁野淡淡开口,打断江晏的话,玩笑说说便罢,谈得深了便不好了。
江晏口中发苦,只笑笑再饮下一碗烈酒。
二人抛开私事不谈,又说了几句日后生意,待到船只飘到下游已过了戌时。侯府小厮正在岸边焦急等着,江晏方下船就见身边伺候的人道:"二爷可算回来了,府中出了事。"
"什么事"
那小厮道:"是三姑娘,三姑娘殁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