凸起的喉结在颈脖间动了动,施律伸手把住门把手往下轻压。
门无声无息地开了,有昏暗的灯光从房间射出来。
她没睡?
施律走进去,壁灯开着一个,但没在床上看到人。
洗手间、衣帽间、阳台等地方都没开灯。
“微微?”施律小声唤她,担心吓到人便放轻了脚步,在套间走了一圈,最终在小书房的沙发上找到了席觅微。
她裹在素色薄被里睡着,光线很暗,看不清她的样子,只有瘦长一条缩在深色的沙发里,像月光的影子,无声无息,不太真实的样子。
不知为什么,施律轻轻松了口气,垂眸看了她一会儿。
原来她根本没有在床上睡过。
他俯身轻手轻脚将她连人带被子抱了起来,转身往卧室走。
只要锁了门,席觅微睡觉是不太会醒的,但今天她记着要给施律留门所以没上锁,因而没办法睡得太沉。
施律今晚喝了点酒,虽然已经洗漱过,呼吸间依然有清淡的酒气,席觅微一被抱起几乎就醒了,书房没有开灯,她睁眼看到一张放大的男人的脸后便浑身一绷,胡乱地挣扎起来:“你要干什么?放开我、我……”
“睡沙发上容易着凉,”她挣扎得厉害,施律怕她摔下去,只得又将人放回沙发上,伸手想要抽走那床小被子,“对腰也不好。”
“我没关系!”席觅微抓紧被子坐起来,有些惊恐地看着来人退到沙发另一头,这才认清来人是施律,稳了稳心神小心翼翼地问,“那个……你喝酒了吗?”
“一点点。”
“那我去给你煮个醒酒汤!”席觅微立马掀开被子,鞋都没顾不上穿赤着脚就往外跑。
“没有醉,我喝得不多。”施律伸手将她拉住,发现她的手凉得吓人,而且相比今早穿的短睡裙,她现在穿的是一套包得密不透风的睡衣,长衣长裤,扣子扣到了锁骨窝。
“那、那我回去睡了……”席觅微没敢看人,低着头又往回走,却被施律抬腿挡住去路,一脑袋撞在他胸前。
胸膛被她轻轻地撞了一下,施律却觉得很疼起来,捏了捏她已经开始微微发抖的小手,温声问:“你还好吗?”
为什么反应这么大。
“什么……”席觅微一愣,忙把手收回来后退一步,见施律没有再欺身上来,暗暗松了口气,抬头挤出一个笑脸,“我刚才做噩梦,没事。不早了,那施总早点睡。”
他没有喝醉,没有想怎么样,谢天谢地。
但她等了好几秒,施律依然站在她沙发边,没有要走的意思。