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翌日,沈溯携众人前往连州城。
晨起,洛久瑶洗漱更衣,照例与沈楚同乘一车,一路上却十分安静。
马车中静悄悄的,沈楚递给她温手的茶盏,又递给她西街晨时候才出炉的糕点,洛久瑶一一接过,始终不说话。
沈楚心里清楚,他多次隐瞒,此番算是将人惹急了。
马车经过赢水时,天色将暗。
路过赢水,不出十里便是连州城了。
沈溯是个急性子,赶起路来也是火急火燎,快马整日,直到夕阳西下,终于下令整队,在赢水畔休息一会儿。
洛久瑶独身一人走下车。
见她连开口的机会也不给他,沈楚匆匆起身,才要跟上前,却被后脚跟来的沈溯截住了。
“二公子,这是怎么?”
沈溯开口打趣,目光在二人中间转了转,“昨日还和姑娘情投意合的,转眼就将人惹了?”
沈楚不听他的话,只瞧着走到水畔的背影,想要追去。
沈溯又拦了他一下:“二公子,你是不是从没追过姑娘啊?人家姑娘还生着气,这时候去找,不是正往她气头上撞么?”
沈楚的脚步迟疑了一瞬。
见沈楚思虑自己的话,沈溯继续道:“要我说,你先不要招惹她,等她自己想想清楚,想通了,你再花点心思哄一哄,自然就好了。”
沈楚皱眉,觉得有哪里不对,却又说不出来。
沈溯一副过来人的模样,继续劝说:“我与阿禾也是这般,虽三天两头要闹一闹,但我们如今的感情就很好。”
沈楚顿了顿脚步。
见他心有动摇,沈溯又来勾他的肩:“行了,正巧我最近新得了柄匕首,你最是会看这些,来帮我瞧一瞧。”
沈楚没听他的:“天色太黑看不清,等回了连州城再帮你瞧。”
他撇下沈溯的手臂,追上去,见洛久瑶正与崔筠坐在河畔坡道的石头上,轻言轻语地笑说着什么。
显然比白日赶路时要开心许多。
沈楚的脚步犹豫了一瞬,还是走上前。
似是猜到他会来,崔筠听到脚步声后起身:“沈公子,我们正要说你,不想你就来了。”
她退开,路经沈楚身畔时道:“公子有话,不妨都告诉姑娘吧?”
而后飘飘然走远了。
沈楚走去时,洛久瑶依旧坐在远处,她侧首瞧一眼他,没有开口。
沈楚在她身侧坐下,轻轻拽一拽她的衣袖:“阿瑶,你还在生我的气。”